正巧,方无咎买了个扇子,去找二弟画扇面。

霍桑一看有自己施展的空间,立马就表示她来画。

“哎呀,何必劳烦我师父呢?区区在下就能给你解决了,什么山水人物、花卉草虫都得心应手,当然了,我最擅长画的还是美人。”

方无咎也是傻,没注意到自个弟弟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当时就把自己买的象牙骨扇交给了霍桑,美滋滋的说:“我要美人对月的面,斜髻娇娥夜卧迟,梨花风静鸟栖枝。”

霍桑满口应着,让他三天后来取。

三天后,方无咎登门取扇。

霍桑支支吾吾,最后表示:“画是画好了,不过这几天我有点儿不高兴的事儿,手一打滑化成了美人发怒,我琢磨着要不改个江洋大盗吧。大盗怒目狰狞正合适了,你三天后来取。”

方无咎心凉了半截,美人让你画成了什么样,能几笔改大盗?他觉得自己的骨扇还能抢救一下,含泪看向二弟:“要不你帮我改改?还是不劳烦妹妹了。”

霍桑手一挥:“也费不了什么事,添上胡子就成啦!”

方无咎:呵!

又三日后,霍桑的江洋大盗画过头,只能改成山贼。

又又三日后,霍桑将扇面涂黑,让他找人写金字儿。

方无咎捧着自个儿重金买来的骨扇,趴在桌上痛哭流涕。

作者有话要说:  莳萝萝,永不言弃!!!

我手断了,我这章是重写的,呜呜呜呜

第76章

看着方无咎悲痛欲绝的背影, 霍桑心虚:“咳,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明明之前发挥挺稳定的, 要不然, 我赔你一把。”

站在一旁的方无寰轻轻笑了笑:“不用赔。”

青年立在藤萝架子前,一身杏色的衣衫被风吹动,是水一般的温柔。他垂下手,颇觉好笑的将扇子从方无咎手里拿了过来。

石桌上摆着金墨, 他将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交到霍桑手,在后者还在发愣的时候, 俯身握住她的手腕,提笔在扇面上题了一句诗:

美人如花隔云端。

字迹行云流水,端的是行楷的波磔之美,右行形如燕尾, 起笔切如蚕头,行笔波势附仰, 一气呵成,绣于扇上。

笔尖离开扇面, 杏衣青年便飞地松开手, 耳尖带着一丝丝绯红道:“真正的美人应该是世间难见的绝色, 又怎么会出现在扇面上。因此一句‘隔云端’, 留人揣测吧。”

“正是, 正是。”

霍桑如梦初醒,连忙转头朝着方无咎眼神真挚道,“如师父所说,美人我是给你画了的, 只不过她是世间难得的绝色,因此你见不着她,只能隔着云端以慰相思。”

“……”

方无咎觉得自个儿被两个人给哄骗了,偏偏二弟正直,霍桑信誓旦旦,让他无处申辩。

他想起方才两人配合得当的样子,同握一支笔的亲密,摸了摸下巴,也不知出于何目的地开口:“这么看,你们俩还挺配的。”

于是乎这个流言就从方无咎这个大嘴巴这里,津津乐道地传开了。

美人如花隔云端。

这本是弟弟随手提字给哥哥的,却传成了二人之间定情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