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曲樟纪事 陈加皮 1847 字 2022-08-17

是姑姑吗?

招平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夜里打雷闪电的时候,姑姑常唱着这歌谣哄她,声音温柔悠长,好像除了她,不知道还要唱给谁听。

这好像是个男声,可是声音好熟悉好温柔,她喜欢的

药效很,没过多久招平安开始发汗,她穿着绸布睡裙,出了汗的胸前后背映出水渍,鬓边湿透,阿择却只敢用帕子擦拭脸和脖子的地方。

汗液黏腻,她闭着眼胡乱扯着身上衣服,绸布料子滑腻,溜到肩膀下面,肩带不知怎地让她给拨开了。

天还是阴天,窗户光线越发亮,白色的棉胸衣薄薄一层,因躺着的姿势,桃肉儿滑出来半个身子,白皙里透着粉。

阿择手里的帕子迅速铺盖上圆润的肩和有着迷人弧度的那里。

到底是视线了一秒,他连桃花蓓儿都看到了一丝,就那丝足够引起山崩海啸,坍塌之势从腹部延伸出去,疯狂地肆虐破坏。

他撇过头,僵直着唇角,指尖在帕子下摸索,勾起肩带时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软肉,他手指仓惶地缩了缩。

那么简单的动作阿择却做得很艰难。

他再次伸手,几乎秉着一股劲,僵硬着速理好衣服。该遮的都遮住后,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招平安还在继续出汗,她皱起眉头,不满地动着身子,盖着的薄被又给踢开了,睡裙已经卷到大腿根处。

阿择脑袋轰的一声,要炸了!他闭上眼睛,手拨正两下裙子,着急地盖好被子。即使如此,仍避免不了脑海里粉色花边的萦绕。

她不满地呓语,不是身体不舒服那种,是觉得汗黏答答的难受。

着了那么多道,阿择哪还敢顾忌那些,拧了帕子,摒掉杂绪将她胸前后背的汗擦干。

擦过几回,身上干爽了,退烧后招平安慢慢睡得踏实。

她失眠了许久,好像要借着这次生病通通补回来。从早上到下午,除了偶尔翻个身,没有一丝要醒来的痕迹。

睡了那么久,阿择担心她低血糖犯了,煮了稀饭熬着药,将人拖起来,闭着眼喝了小半碗粥水。

招平安继续躺下睡,跟通宵了几夜似的,药也是闭着眼乖乖喝了。

到了晚上,体温开始反复了,她红着脸呼吸变粗,被子连碰也不碰,辗转反侧,有时微睁眼有时闭目锁眉。

阿择只有不停地用湿帕子擦拭她露出的手脚,水分蒸发能带走热量,是上午老医交待的。

温帕子慢慢变成冷帕子,又被她的体温烘成温帕子。

招平安睡了长长一觉,药效过去后身上的疲软酸痛明显起来,身上好像在冒火,烧得脑子也糊涂了。

人脆弱的时候,爱回忆心里柔软的角落。

她很少生病的,有时候又盼望着生病。生病难受,但是可以休息,不用去学校,不用学习斋醮科仪,不用练字画符。

姑姑也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嘘寒问暖。

后来她可以随意决定去不去学校,要不要学习,但是却再不想生病。

平时一个人也还可以的,就是有些时候,她好想有人陪。

胡乱想着,万般委屈真实,她吸吸鼻子,在黑暗里伸出双手,“抱抱”

她声音小小涩哑,小奶猫样儿。

阿择倾身过去,回应地握住她的手,柔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她烧得糊涂,如何知晓,她只知道,她此刻想要什么。

她倔强地重申,“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