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更有些窘迫了,垂着头不敢吭声。

“家里就数小卿哥哥的规矩最大了。”唐珠儿走到月冷身边,拉了月冷的袖子,却问小卿道:“您教训完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

“要去哪里?”小卿问。

“不告诉你。”唐珠儿笑嘻嘻地。

“珠儿想去看看师娘。”月冷如实禀告。

唐珠儿嗔怪地拽月冷的袖子:“都说了不告诉他的。”

小卿点点唐珠儿的鼻子:“去吧,但是要乖,别吵了师娘休息。”

“是。”月冷应道。唐珠儿却对小卿吐了吐舌头:“我要去师娘那里告你的状。”

陈玄衣拿了水晶碗走进来,里面放着洗净的新鲜的无花果:“珠儿吃点儿再走吧。”

“不用了,不吃了,师娘那里有的是好吃的呢。”唐珠儿催促着月冷走,月冷对小卿道:“月冷先行告退。”

“看着点儿珠儿。”小卿吩咐。

“是。”月冷应了,又对陈玄衣微微颔首,才和唐珠儿一起出去了。

香玉也端了一盘水果送进来。陈玄衣挑了个苹果,递给小卿。

“削皮了吗?”香玉挑剔。

“难道你洗得不干净吗?”陈玄衣问。

香玉冷冷地道:“我是怕你手不干净而已。”

“你怕不怕?”陈玄衣问小卿。

小卿没答话,只是咬了一口苹果。

陈玄衣对香玉得意一笑。

香玉跺了跺脚:“少爷,她那样陷害你,你还帮着她?”

“我只是陷害他,可是去傅叔叔跟前告状的可是你。”陈玄衣口舌伶俐,向来不肯吃亏。她陈玄衣是谁啊,屡次的被小卿欺负了,焉有不想方设法报仇之理。

香玉用手捂了嘴,不说话了。

前两天,一次是夜里,一次是凌晨,她正好看见陈玄衣站在小卿的卧房门前……那果真是陈玄衣故意要让香玉误会的,香玉还真是上了当……所以香玉才会各种惊疑,又是气恼,便跑去方夜夜那里,在傅龙城跟前嚼了一句舌头,说陈玄衣“日日夜夜、里里外外”地伺候小卿……小卿当日,便被师父罚跪青石,自省吾身。

小卿啃着苹果,听着两个丫头斗嘴,很有些叹气,果真啊,自己平白被罚,这两个丫头都有份:“既然都主动招认了,我若不罚你们,倒显得我昏聩不察了。”小卿放下苹果,抬头看了看陈玄衣。

陈玄衣本也是为气香玉外加有些得意,才一时说漏了嘴,如今听得小卿的话,立时便想逃跑,只是她身形未动,小卿的指风已到,正是弹她膝上穴道,让她“扑通”一声,屈膝跪地,痛得她“哎呦”出声。

“你不是这样睚眦必报吧。”陈玄衣被迫跪下,口舌依旧伶俐。小卿再弹指风过来,点了她的哑穴,落得清净。

香玉没有陈玄衣胆子那么大,忙乖乖跪下,低头道:“香玉知道错了,愿意领罚。”

“跪一个时辰。”小卿起身,去书房读书了。

陈玄衣瞪着小卿的背影,却是开不了口,实在是气煞。

“少爷被大老爷罚跪三个时辰呢,才罚我们跪一个时辰而已,你还瞪他。”香玉轻声提醒陈玄衣,要知道好歹。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又打我,又关我的,如今还罚本姑娘跪,这个仇,本姑娘是一定要报的。陈玄衣咬着牙运气调息,试图冲开穴道。

香玉探头往书房瞧了瞧,便跪坐到自己腿上,用手轻轻敲着自己的腿,气陈玄衣道:“这样跪着,不那么累呢。”

陈玄衣因是被点了穴道,不仅要直挺挺跪着,身上的血脉也是流畅不顺,可真是吃足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