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昏昏欲为 砚丞书 1749 字 2022-08-17

他想,如果一个男人的色|欲和生活始终要有一个归宿的话,天公垂爱,眼前这个女人,他选得太对。

不需要整天纠缠在一起,一旦相处却又那么对脾气。

有些事说起来他也讶异,他对这段婚姻的感觉有点类似于格式塔,一看见她,他会产生一种知觉重组,一种完形趋向,仿佛已经看见了趋于良好和完善的人生结果。

也许算不上最佳形式,却具有完整性。

这就已经很好,“完形”是一种最为牢靠的关系。

钟令儿手里还拎着个购物袋,里面装着羽绒服。

过来的路上她冻得鼻子通红,上了车,以后赶紧把警服的外衣脱下,换上购物袋里的米白色短打羽绒服,把衣链一口气拉到顶。

谭谌以一只手搭着方向盘,侧着脸看她。

这段时间两人同一屋檐下,甚至几乎夜夜同床共枕,可是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往往是她睡着以后他才回来,她醒来时他已经出门。

所以那天酒吧事件之后,两人就没有再针对这件事沟通过。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又来翻旧账他觉得没什么意思,而且老婆每晚就在自己身旁,干不了出格的事。

车开出去时,谭谌以说:“怎么看你兴致不高的样子?”

钟令儿赖在座椅上,看他一眼,考虑再三,还是没说什么,她应了句:“没有。”

“有话就说。”

钟令儿拽着羽绒服胸前的拉链,“你很清楚的,你妹不太待见我。”

谭谌以说:“你在意这个?”

“我管她喜不喜欢,但是有一点我事先声明,”钟令儿语调明晰,“她之前惹过我两次,我都没跟她计较,一点小事我也不觉得委屈,更没有找人告状的习惯。”

那时候他俩新婚,这对兄妹的关系如何她还不清楚,贸然一句抱怨也许会影响夫妻关系,更会让她落下话柄,说她挑拨兄妹两人的感情。

就像之前婚宴上,她还什么都没说呢,邱果就莫名其妙跑来质问她了。

她继续说:“但事不过三,今晚她要是再惹我,就别怪我谁的面子也不看,要是把场面弄得难堪,那也是她先惹起的事端。”

钟令儿学不来赵兮词那种用最平和的语气说最狠的话的潇洒,她说话时语气总有起伏,尤其是在面对谭谌以的时候,她的淡定就显得比较小儿科。

谭谌以听了却没多大反应,只说:“你不用看谁的面子,确认关系的那一刻起,你和我就统一了战线,和谁亲和谁疏你还分不清楚么?”

钟令儿抿着嘴不言语,原本她还想硬气一回,结果反被他教育了一顿。

抵达谭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接近8点钟。

夫妻俩姗姗来迟。

邱女生看见他们进屋,赶紧让保姆把菜端上来,她说:“菜一直热着的,就等你们俩了。”

谭谌以冲着沙发上的人不咸不淡喊了声:“爸。”

谭校长虽然跟自己儿子的关系不亲不热,但人到老年,总会渴望天伦之乐,就冲儿子这声“爸”,他也是高兴的。

今晚这顿饭还算和谐,唯一让钟令儿比较不舒服的一点,是邱果总喜欢在一些小地方给人下马威。

比如他们刚进来的时候,邱果抬眼只喊一声哥,完全视钟令儿为透明,并以此洋洋得意。

好在谭医生知道袒护自己老婆,当即就问了句:“怎么,你嫂子就在我旁边没看见?不值得你再出一声?”

邱果尴尬得闹了个红脸,这才不情不愿补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