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 吹得银杏树影婆娑。

路灯下两人衣袂飘飘，风几欲迷了徐成锦的眼睛。

商玥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时，他的心跳仿佛停止了, 世界空前寂静。

仿佛万物都静止了, 悄无声息沦为了商玥的背景。

他漆黑的眼只看见她, 耳朵也只听见她。

如梦似幻的感觉让徐成锦心下有些飘然, 踩在云端虚浮的感觉令他紧张到滚了一下喉结。

半晌才从商玥黑白分明的杏眼里看清自己，他神魂归体, 仿佛那短暂几秒里，内心的千万变化都是错觉。

哑了好久，男生才干涩地开口, 小心翼翼，“这是……你的答案吗？”

商玥看着他波澜不惊平静的俊容，自己后知后觉脸红了, 不自在地垂下眼睫, 手指将衣角攥得更紧。

声音很细地“嗯”了一声。

商玥那声软软轻应, 撩得徐成锦气血沸腾。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他上前抓住了商玥的手，结果被吓到的商玥抽手躲开了。

她瞪大杏眸看他，徐成锦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唐突。

实在克制不住笑意，嘴角几欲扬到耳后，“抱歉……我太高兴了。”

他高兴到很想冲去操场跑二十圈，对着夜空喊出声, 将他内心的欣喜宣告全世界。

但面对明显被吓到的商玥, 触及她怯怯的眼神，徐成锦背过身去深呼吸了一阵，方才勉强压下这份欢喜。

回身再面对商玥时, 他紧张到滚动喉结，声音比之前温柔了许多，“那我们现在……算是正式交往了？”

商玥被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盯着，瞥见他眼里藏不住的欣喜若狂，她不自觉红了耳根，生硬地点点头，将视线从男生脸上挪开了。

就觉得今晚的徐成锦，开心得像个孩子，他的情绪她一眼就能看透，与平日里深沉稳重的画风完全不一样。

变了个人似的，有点怪，但又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因为啊，这样的徐成锦，只有她商玥一个人见过。

而且未来她还有很多机会，见识到各种各样的他，单是想想就觉得很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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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北政大男生公寓楼下站了许久。

朦朦胧胧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后，商玥便一直没再说话。

脑子里那股热劲儿褪去后，她莫名尴尬不自在起来，两只手绞着衣角，低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怎么说呢，就明明是徐成锦先跟她表白来着。

这会儿商玥却有一种是自己主动的错觉。

徐成锦也没说话，他还在默默消化那些翻涌的复杂情愫。

激动、欢喜……全都杂糅在一起，他心下五味陈杂。

很想抱住商玥，却又怕吓着她，一直忍着。

沉默在他俩之间蔓延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