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倒霉,不是跟同桌撕破脸的时候被不明真相的智障拉偏架。
——而是第一次翘课打游戏,正正好撞上文化局来查封黑网吧。
司谣人生第一次被拎进了派出所。
做笔录,拍照,警察挨个教育了半天,最后还说要给她的家长打个电话。
司谣攥着手机,极为紧张:“我,我可以,自自己回……”
“那不行,没有家长来接,我们不放心让你走。万一你又跑去什么地方怎么办?”警察问,“你妈妈电话呢?”
司谣:“她,她不在。”
“妈妈不在?那你爸爸呢?”
“也不,不在。”
“……”
警察看出司谣的慌张:“小朋友,你呢也别怕,等下叫你家长来接,不会怎么样的。”
司谣抿唇,执拗摇头:“没,没有。”
“父母都不在?”警察也无奈了,“你爷爷奶奶呢?哥哥姐姐有没有?”
家长不来接,就不放人。
周围的交谈声混杂,司谣孤身在派出所的办公室里,低头翻着手机通讯录。
盯着“妈妈”两个字,第一次感到了莫大的无措。
司桂珍晚上要出去吃饭,她不想在这时候给她找事。
怎么能,这么倒霉。
这一周堵着的烦心事悉数涌上脑海。
好烦好烦好烦——
继续划下去,司谣停在一个名字上。
她对着眼前的“狐狸精”停顿了好半晌,划下去,又犹豫地翻回来。来回十几次。
终于鬼使神差地,拨过去。
一颗心提到了顶。
拨通的嘟声不紧不慢响着。她心里的小气球也紧绷到了临界点,只消别人再稍微戳一下……
接通。
那边,男生极为好听的声音响在耳畔:“喂?”
——就完全戳破了。
司谣使劲捏紧手机,一开口,哭得抽抽噎噎,委屈到仿佛世界末日的天塌了。
“哥,哥哥……”
她哭得几乎是糊了满颊眼泪,鼻音深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