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的态度太自然，让江亦云也觉得放松了一些，说：“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是你的生日吧？”

她的语气透露出些许的不确定，想来是已经接受现在的焦秋是第二人格的设定，并且还考虑到了第二人格出现的时间点。

“是。”焦秋点头，“我就这么一个生日。”

江亦云松了一口气，她和焦烨私下了解过，基本上第二人格都会知道第一人格的事，有时候第一人格甚至不知道第二人格出现的时间点，大多数情况下，第二人格就是第一人格在感觉无法承受的时候才会出现。

也就是说，第二人格往往是也经历过第一人格经历过的事，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但第二人格往往更具有攻击性，因为第二人格的出现就像是一种对外的抵抗武器。

他们接受了第二人格的存在，只是到底是心理上还觉得有点陌生，特别是在说开之后，再一如既往，反而有点做作。

只是她没想到焦秋态度会这么自然。

论心理素质（脸皮厚），第二人格还是要强上许多的。

“那好。”江亦云说，“现在我们先去挑个礼服，我们办个生日宴会，你也和叶昼在一起了，到时候你们也来亮相一下，你爷爷也来。”

“啊……”焦秋微微的呆了一下。

这段时间她都在苟健康值，加上跟焦烨和江亦云也没什么联系，而且她的计划也基本不会过问别人，因此都没和他们说自己和叶昼约好的事。

她潜意识里觉得，叶昼和焦烨关系不错，应该是会和焦烨说一声，而焦烨肯定会和江亦云说。

没想到自己和叶昼，都对此保密了……

江亦云看她表情不对，问：“有什么问题？”

“没有。”焦秋抱歉一笑说，“但我提前和叶昼约好了，今天和他一起过。”

江亦云沉默了。

她深深的沉默了。

焦秋也跟着沉默。

和焦秋觉得只是一个生日而已的心态不同，江亦云可是很郑重的。

在她看来，不管是哪个人格，都是自己的孩子，她确实很伤心，但也希望别让第二人格伤心。

作为第二人格，那也是焦秋的一部分，她会出现，会做那么多事，为第一人格抵挡世界的黑暗，想来内心也饱受煎熬。

所以江亦云心里难过，却也藏着不说。

逝者已逝，而活着的人还活着，她自认为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而是要解决问题的时候。

焦秋今年的生日就像是一次仪式，全家一起过，再找点亲朋好友，既是对第二人格的认可，也是为了告诉她，她是焦家的一部分。

但是谁能想到，第二人格，有她自己的想法。

这……就有点尴尬。

“这样吧。”在深深的沉默里，焦秋主动说，“我们全家吃个饭就好了，如果爷爷想见叶昼，那就喊他来家里吃。”

“也好。”江亦云点头，刚准备离开，想到什么回头说，“该做的安全措施，你也明白的吧。”

焦秋：“……倒也没到这一步。”

江亦云看到她有点吃瘪的表情，情绪莫名一松。

她看到过她伪装的样子，浅笑的但疏离的样子，开怀却也掩饰自己的样子，但这样无语的时刻，那确实是第一次看到。

好像是一个不真实的人，突然有了那么一点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