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深雨,初霁 轩家沐言 2167 字 2022-08-17

话这么说,他跟着她坐的公交盯着她抵达车行,他才调转方向,一下午再没出现。

整个一下午,唯独邵母来了她房间两趟,端来两次甜食。

“别管他,他就那狗脾气。”邵母乐着,放下绿豆汤,对桌前忙碌工作的人儿越发喜爱:“要劳逸结合,来,再喝点绿豆汤,消消暑。”

白霁溪乖巧道谢,搁下了笔,一旦歇息下来,控制不住地思来想去,想不明白,到底在过去遗漏了哪一环,才导致现在她被变态缠上的局面。

念着父母远在京都,邵母是她在这唯一愿意亲近的长辈,她试着道:“我跟您,讲讲我遇到的一个案子吧。”

邵母自是欣然。

于是她删删减减的叙述,半点没透露主人公是她跟陆淮深,邵母问:“那,那个女孩,是怎么知道那男的住在她隔壁呢?”

“很简单。”

那段时间,她背地有咨询其他业主,断断续续地收集了一些信息,发现,隔壁在她搬进来的当天,那房室原先的主人是连夜搬走,新搬进去的是一位男性,独居,再以他疯狂的程度,她若是他,是一定会尽可能选择离她最近的位置居住,但同时,既然能令一家人连夜搬走,证明了他具备颇好的经济条件。

就她发现的,陆淮深的条件能符合。

她出着神,发顶一暖,被邵母轻轻揉了揉,小姑娘洗的白白净净,头发都香的馥郁,邵母失笑:“那她现在换了地方住吗?要是没有,让她来阿姨这里。”

“换了。”小姑娘瞳眼明亮,心里好似放下了,一口一口便喝光了绿豆汤,低声的道:“阿姨,我还想再来一碗。”

时值盛夏,六七点的天还没黑。

包厢内,邵汀渝带着人围坐在餐桌前,用餐的过程,众人全程死寂。

剥虾的剥虾,喝酒的喝酒,吃喝时也不忘频频观察邵汀渝的神色,见他正在剥虾,漫不经心,偶尔有人吃虾吃的多了,他会抬起眼睛。

那人便不敢再夹。

盆只剩下最后一只,有个小尾巴不知死活,一筷子要夹下去,正好又坐在邵汀渝的身侧,顿时被邵汀渝一脚踹了腿,疼的人一激灵,筷子便摔到桌上,忍着疼,那人心领神会,有意放大声量:“那,这虾子给老大的同学吃吧,我们都吃不下了。”

静了静,小尾巴们互相交换眼神,一块附和。

要说老大不喜欢她,那简直出了鬼,不过,冲着这未来嫂子为寿星准备的生日礼物,防风的煤油火机,他们也愿意让她多吃点。

酒足饭饱,天也黑了,车行前却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邵母被那群人围着,听见脚步声,朝他们喊:“汀渝!”包围她的那几人,立刻蜂涌且雷厉迅疾地转来压制住了他们,一时间全是控制不住的哀叫,邵汀渝面朝着地,因邵母在,他没太反抗,被人摁在了石子路上。

他转动视线都艰难,吃力地往上看。

“白……”

旧城区的月光皎洁,她穿的平底,紧紧地攥着手。

比起一群身穿西装的,有一人截然不同,伫在不远。

月色不及他的白衬引人,至始至终,他似局外人,如芝兰霁雪,染的血腥气却比谁都深重。

也只是一个恍惚,她走到他身前,血腥气只存在她的想象,他周身干干净净,惟有他眼眸的漆深是真实存在,她一字一顿,凝着薄冰:“周围都是人,你敢这么明目张胆,不怕有人告发你让你当不成医生?”

陆淮深垂着眼看她,忽的:“阿霁,要抱我么?”

不用他提醒,他请来的一群人加重了压制的力气,引得哀叫遍地,最后,她抬脚迈前一步,手抬了抬,又放下,再抬起,在哀嚎声里僵硬地抱住他。

下巴搁在他胸口处,纤细的双臂一寸一寸地收紧,呼吸扑洒,穿透衬衫把他烫着。

有一瞬间,她差点下嘴咬。

想咬出血,咬下他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