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

贵妃醉酒 三醉木犀 1940 字 6个月前

“孙儿已让懿妃宫里准备着。”顿了顿,问道:“祖母唤孙儿可是有事?”

“哀家听说江南秋闱出了乱子,可是萧歧办事不力?”

太皇太后祖籍江南萧氏,先皇登基后两年,作为先皇母族的萧氏为避嫌,急流勇退,自京城回了江南首府江宁。

如今的萧国公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兄长萧甫,本届江南科举的中正官萧歧,正是萧国公府世子,萧承徽的父亲。

尉迟暄闻言扫了一眼近旁侍候的郑姑姑,迟疑半刻,才复又开口道:“不过是些学子闹事,朕已着人去处理。”

“若是你舅舅不中用,尽管罚他便是。”太皇太后说笑着,言语之间颇多亲近。

一旁的宋诚听着太皇太后的称呼,打量着皇上不咸不淡的表情,心里暗自发笑。皇上的嫡亲舅舅在袁家呢,萧歧为太皇太后亲侄,关系隔了不知几层。若是硬要论上,皇室公卿,谁与谁又不是沾亲带故的呢!

“萧中正于职位之上恪尽职守,朕心中有数。”尉迟暄将称呼又改了回来,轻轻放下。“若是祖母无事,孙儿便告退了,懿妃还在永和宫等着。”

“还有一桩事。”太皇太后唤住正要离去的皇上,言语之中存了几分试探之意。“荣贵太妃求到哀家跟前儿来,盼望着给旭儿谋个差事…”

“校尉有缺,明日让裕王去兵部报道吧。”尉迟暄只略微犹豫了半刻,便应承了下来。

“去吧!”太皇太后看他神色并无不虞,一如既往诚孝恭敬。面上的笑意愈发慈和亲切,又对着当差的人嘱咐道:“外面雨凉,都当心侍候着!”

尉迟暄走后,太皇太后总觉心下不甚安宁,对郑姑姑道:“送信回南,秋闱到底发生了何事,让萧歧给哀家交代清楚!”手掌不住拍着茶案,显然是动了怒气。

“太后息怒。”郑姑姑急忙侧身为其顺气,又安抚道:“奴婢瞧着皇上并未动怒,想是与世子爷无关也说不定。”

“萧歧那不成器的东西!哀家心里有数!去打探,皇上派了何人去江南。”太皇太后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下不安,轻叹一声:“皇帝如今…心思越发重了。“

“此乃皇上登基后的首届科考,多些重视也是正理。”郑姑姑知太皇太后心思,心下无奈,只得好言相劝道:“皇上不喜后宫议政,主子又何必插手惹皇上不快呢!”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太皇太后并未答言,而是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主子是说…”

“沈家的势头,一如当年!”

尉迟暄到了永和宫的时候,主殿空空不见一人。隐隐约约可闻,不知从何处传出的欢声笑语。

“你们主子呢?”尉迟暄问殿中洒扫的小太监道。

“主子正在后院的小厨房忙着。”小太监机灵得很,见皇上心情不佳,又补充道:“奴才替皇上将主子请回来。”

“罢了,朕自己去。”尉迟暄心里别扭,到旁人的宫里,谁又不是好生等着侍候在他近旁。偏偏永和宫不同,沈明娇进宫两日,日日皆是他到处寻人。

“主子,羊肉片要如何切?”安德海撸胳膊挽袖子,手里握着菜刀,跃跃欲试。

“顺着肉丝儿的方向,切成一指宽的薄片即可。”沈明娇在案板前聚精会神地调着酱料。

“主子,这鱼脍已过了一遍水。”观棋将沸水焯过的鱼片稳稳当当捞出,盛在盘子里,透亮十分,半点儿未破。

“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