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

攻玉 凝陇 1999 字 2022-08-18

滕玉意立在原地,没接茬但也没反对,车夫心里明白过来,忙驾车朝沿着原路往前去了。

宽奴恭恭敬敬打起帘子,滕玉意昂首阔步上了车。端福跟上前,坐到宽奴边上。

蔺承佑翻身上马,伴在犊车边上。

天色不早了,日影渐渐西斜,夕阳照耀着暮色的长安城,连树叶都染上了一层粉色的霞光。

但在蔺承佑眼,此刻的长安城俨然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处处朝气蓬勃,让人心生欢喜。

往前行的时候,他不时转头看看犊车。

滕玉意在车里坐着。

上车才发现,车内的几上陈设了好些吃食,琳琅满目的,全是她平日爱吃的甜点。

旁边还放着小酒囊,揭开一闻,酒香四溢。

是上等的蒲桃酒。

这是贵胄人家常有的待客举动。

滕玉意正好饿了,就顺势吃了一块。

成王府的点心没滕府的甜,但意外的软糯。

桌上还有一个绿琉璃十二曲长盒,揭开盒盖,里头是一盒梅花形状的点心,点心外包裹着细腻的晶莹红粉,精致如一朵朵雪红梅。

吃一口,脆如凌雪。

蔺承佑似是知道滕玉意在偷吃点心,在外头说:“多吃点。那叫红梅糕,我阿娘最喜欢吃这点心了。”

滕玉意正研究这点心怎么做的,闻言睨了睨车窗,原来成王府里一直就有类似鲜花糕的点心,蔺承佑倒好意思一次次要她帮他做。

枉她昨日一回府就替他做鲜花糕。

滕玉意说:“这点心比我做的鲜花糕好吃多了,横竖世子的病也好了,我就不用把鲜花糕送到观里去了。”

这是说她给他做好鲜花糕了?蔺承佑:“谁说我好了?宽奴,把我的药拿来,今日捉贼累了一整天,眼下又难受了。”

宽奴忙说:“正要提醒世子吃药呢,昨晚咳嗽一宿,到早上热才退,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怎能遭得住。”

滕玉意才不信蔺承佑还病着,然而听到宽奴的话,又变得将信将疑,昨日蔺承佑发烧是事实,她去的时候他身上的药味还未散,才一天,论理不会好利索。

折腾一天,说不定病气又起来了。

犊车到了一处街道,陡然停了下来。

滕玉意掀开窗帷往外看,犊车到了大隐寺外的戏场,华灯初上,街上男女络绎不绝。

蔺承佑在帘外咳嗽两声:“该用膳了,不用膳没力气说话。阿孤,你也饿了吧?”

谁是他的阿孤?滕玉意磨蹭了一会才动身,一下车,蔺承佑就把路边刚买的糖人递到她面前。

滕玉意接过糖人,嘴里却说:“我才不是什么阿孤,世子你认错人了。”

蔺承佑呵了一声:“哪个混蛋敢说你不是。”

“你。”滕玉意瞪他,“今日你当众说我的布偶是假的,布偶是假的,我这个人当然也是假的。”

倒是够记仇的,明知他当时在给李淮固下套……

蔺承佑摸摸耳朵,笑着点点头:“我混蛋,我不混蛋谁混蛋?小阿孤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却没一早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