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如果宋志还嫌什么藏污纳垢,就成了左玟口中的“淫者见淫”了。故宋志只能改了口风,憋屈迎合道,“玟弟说的是。”

马车夫闻言也赞叹,“不愧是秀才公。”

说话间,李磬已经被正礼扶了回来。

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愧疚道,“抱歉,是我乱吃东西,拖累了行程……”

左玟帮忙扶他上了马车,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是关切得很。

“磬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又不是外人,自家兄弟哪有拖累一说。”

宋志目光微闪,一改之前催着赶路的态度,赶在左玟前面将今晚先去寺庙休息一晚的事告知了李磬。

左玟心知他是没办法改行程,故向李磬卖好罢了。也懒得揭穿,自让马车夫往寺庙去早些找到休息之处。

大约走了一刻钟,便到了马车夫所言的寺庙。

下了车,见佛寺荒凉,破烂的牌匾倒扣在地上。背面有践踏烧灼的痕迹,看不到寺名。只是借宿一宿,也没人想去翻过来看看。

推开门走入,见落叶遍地,长满了比人该高的蓬蒿。唯宝塔大殿壮丽,依稀能看出旧日的繁华。

一行人步入内院,来到南侧一排的禅房。房门都虚掩着,没有上锁。李磬等几人各自去找干净的房间,走到最深处房间的左玟刚要进去,却脚步一顿,朝着院子边缘,一棵巨大的槐树走了过去。

那槐树极其粗壮,也不知长了几百年。枝叶极其茂盛,横进寺院里,遮天蔽日。

然而吸引她目光的并非槐树,而是槐树中间垂下的一条褐色的丝绦。

她走过去,目光惊讶。好奇地顺着丝绦往上看,便瞧见繁茂的槐树枝桠间,若隐若现,躺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道士。

他背着身,面朝天上,看不清年岁和模样。只能瞧见他腰间一个紫葫芦,松松垮垮,挎着丝绦一起,快要掉下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