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皇帝来跟哀家请安提起来,再过五日,就要启程回京了。这些日子你一直陪着哀家,倒是没了自己的时间了。趁着还没回京,多散散闷去也好。以后就不必按点来哀家这里了。”

赛马会过去了三天。

可皇上还只是沉迷政务,每晚都留在正帐中批折子(太后视角),并没有任何召见嫔妃侍寝的意思,甚至都没有召见妃嫔再见个面用个膳之类的。

太后也就开摆了。

姜恒就此解放。

姜恒在告退前,太后还将‘千里眼’送给了她。千里眼这样精铜所制线条干练硬朗的西洋物件被太后装在一只龟背福寿纹的大红锦匣中,倒是有一种中西交融的美感。

太后拿出来将‘千里眼’抽长,又缩回原样,口中道:“哀家年轻时候针线活做的太多了,眼睛早熬坏了。如今哀家渐上了年纪,倒也不用眼观千里了。反而是你们年轻人,眉眼还清亮,拿着这千里眼,也好记着凡事看远些。”太后说这话,并非纯纯说教,更多是一种感慨。

她的命不可谓不好,年少从宫女做了嫔妃,一路得宠生子最后做了太后。

可现在回想起来,年轻时候沉不住气,也很犯了些不可追忆的错失。

太后见信贵人双手接过‘千里眼’,心里又是一叹:哪怕是戏文里头的千里眼将军,也只能看到正在发生的事儿罢了。人世浮沉,人都没有前后眼,谁还能预料未来不成?

姜恒:在某种程度上,我还真的能。

待回到自己帐中,她先是足足的歇了一整日,几乎是抱着被子睡了个昏天黑地,补了补自己这些日子透支的身体和心灵。

之后又是一个容光焕发的自己了。

等姜恒恢复了自由身,也不忘再一次去探望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