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觉得自己宽容的很,给了一个贵妃应有的体面,没有直接命内务府过来换掉已是留足了面子,在贵妃这里却是致命暴击。

皇上忘记了!

当年的情分,他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苏培盛脚底抹油不动声色辗转腾挪到了门帘子外头候着:妈呀,贵妃娘娘的丢脸不是好看的,还是躲远点吧。

不光贵妃的脸色煞白,束蒲也是一样。

她作为贵妃的贴身宫女,是见过贵妃怎么得宠的:不用说之前几年,就说去岁刚入宫,皇上再忙,贵妃略换了一种颜色的口脂,换了一只常戴的玉镯子,皇上都一眼看得出。若是成色比之前的稍差,皇上就不乐意,会命库房送最好的来让贵妃挑。甚至缎库送绸缎,都是皇上亲自看过才把最明艳的给贵妃,说一句心尖宠妃真是不为过矣。

可如今,皇上居然看不出记不得,自己当年特意赏给贵妃的各色摆设了。

帝王恩宠,真是如流水一般。

或许娘娘说的没错,今晚是该用新人了。

贵妃被皇上打击的透透的。

她转向束蒲,眼神一暗:“去将温着的好酒端上来。”

贵妃这里备了两种酒:一种是宫里嫔妃常饮的琥珀蜜酒,度数浅淡;还有一种,则是从宫外母家送进来的上好秘珍酒液,一两酒跟一两黄金一样贵。

按说,这些吃喝入口的东西,跟金银不同,是不能夹带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