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廉亲王一愣,随后才整了整衣裳入内见驾。

皇上显然不把安南当回事,接见使臣穿的也是常日的玄金常服,龙纹都不甚显眼。

但自有帝王气势万千,远胜无数华服。

廉亲王见此情形都不免黯然。

他们兄弟们都是大小通晓佛理的人,虽不至信,但也多少有些宿命的玄学感慨:终究他已是帝王,也坐稳了帝王之位。

廉亲王穿着亲王服制上前行大礼:“臣拜见皇上。”

皇上抬了抬眼:“景山之行如何。”

廉亲王脸上是三分怀念皇考的追思,三分对皇上让他‘代祭’的荣耀,三分诚恳专注谢恩,以及一分恰到好处的阴阳怪气。

“臣蒙圣恩殊荣,得以代祭景山,当真是臣的福气!再有皇上恩典,特许九弟前往相伴。兄弟于新岁夜追忆皇考当年教导,实是伤怀。”

皇上看着廉亲王的几无瑕疵的表演,再想想刚刚安南使臣那种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应答,带来的国王亲笔书信里那种掩饰不住的狡猾贪婪,甚至有些想笑。

安南班门弄斧在这儿跟朕装可怜搞阳奉阴违——这方面他们能比得过老八?

前世他甚至就想过,这种反复横跳的小国,其实交给老八这种外亲柔内算计的人再不好不过了。

廉亲王听到皇上在上面一声冷笑,也就满足了:今日份气到老四的指标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