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日极避嫌疑,每回来一定都要从侧门叩门,确定圣驾不在才会进门请安。尤其是这些日子,信嫔有孕,引桥越发不愿意沾上一点趁机贪慕皇恩的嫌疑。

“快让她进来吧。”姜恒一边拿着着色笔涂抹,一边很肯定的点头。

引桥来了一向是她高兴的事情,生的好看的人很赏心悦目。

而引桥进门的时候,就见桌子上散落着五颜六色的小圆片,一打眼以为信嫔娘娘在玩抓碎珠子解闷。

她不由担心起来:她小时候被要求看着弟弟的时候,因弟弟在外头捡石子玩,她就被拎着耳朵骂过,说小孩子是不能玩这些小东西的,他们还不懂事,容易放到嘴里去,如果呛到就很危险。

然而引桥走近两步,刚要开口劝娘娘以后把这些琐碎珠子类都收了时,就见自己手里捧着的铁皮活页册封上,‘啪叽’吸过来好几个‘珠子’。

姜恒就抬头笑道:“快把这铁皮本子放下,不然要把我的吸铁石都吸跑了。”

引桥忙将手里的本子放远一点,还不忘将上头的磁铁抠下来。

磁铁这东西她们都不陌生,宫女入宫都要继续学做针线的,谁也不能横针不拈竖针不动。于是入宫标配人人一个针线笸箩,里头就会有一块小指肚大小的磁铁,用来吸着针,免得有人将针不小心遗落。

“你是这回景阳宫‘龙晒鳞日’的主事?”姜恒见引桥开始当官,欣慰跟自己升职类似。

引桥指着放在远处的铁皮本:“是,景阳宫如今是娘娘所辖,明日又是归了娘娘后第一回 晒书日,奴婢不敢疏忽,提前从如意馆告假一日,先就过来要了书单子,提前安排妥了,必不会出错的。”

宫中无小事,若是让有心人故意使坏,景阳宫这一年一度的晒书出了什么岔子,信嫔娘娘虽不至于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但总面上不好看,引桥不会让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