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苦口婆心的教还是疾言厉色的斥,弘时都不往心里去。

一味沉浸在额娘被移到圆明园里的惶恐中。

“真不知要如何教导他才是了。”

皇上想,这大概不是能教出来的,比如自己和一众兄弟们也未见的是被教出来的心性。皇阿玛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太子二哥身上,在别的儿子上,用心当然就被分薄了。

这应当就是天赋了——皇上其实早就默认了弘时在做皇子的天赋上是不成的。

但皇上更不满的是弘时这么多年性情也没有一点改进和稳重。

弘昼别看天真,只怕将来长大了都比弘时能担事。

只为了齐妃一事,弘时这半年真是魂都不见了,就是定不下心。别说为君,就是为小官小吏者一点小事就慌个半年,下面百姓岂不是倒了血霉?

皇上并不是要他对自己额娘被送出宫无动于衷。而是皇上当时已经给足了齐妃和他的面子,是以‘齐妃资历最老,可照顾年嫔’为由一并送到圆明园的,名声脸面都给他保全了。

可弘时还是这么拎不起来。

“他不是很钦慕老八这个叔叔吗?那怎么不学点老八的好处?”

当年皇阿玛当着满朝文武骂老八是‘辛者库贱婢之子’,哪怕是作为政敌的皇上都觉得刺耳,觉得皇阿玛实不该如此侮辱自己的妾妃子嗣。

老八固然难受,但也很快振作并未消沉(虽然对当时皇上来说很遗憾老八没有就此消沉),更不曾如弘时这般慌脚鸡似的。

“朕对弘时着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