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风俗,就跟孩子不早起名一样,这种‘我孩子从来不生病’的话也是不能说的,怕把瘟神念叨了来。

姜恒眼眶一热,不是被打的,而是想起爸妈也是这样说的。

只要她提一句:“今年冬天我还没感冒呢。”爸妈就连忙制止她并且让她呸一下。

姜恒低下头去,开始教敏敏认外祖母。敏敏天生性子甜,跟谁都高高兴兴的玩,很快就清晰能认人叫出外祖母来,觉尔察氏稀罕地不撒手很抱了一会儿。

待敏敏自己到临窗炕上去玩的时候,母女俩只坐在床沿上看着。

姜恒便问起:“额娘这回进宫是有事吗?”

觉尔察氏还未开口,余光就见秋雪秋霜两个一并退了下去,且从明瓦窗上看到,一个身影就在门口,一个却去廊下守着进出的月洞门了。

觉尔察氏就将公主周岁宴上,觉罗氏口中的话与姜恒说了。

“牵扯上孝献皇后,一向是宫里的忌讳。觉罗氏母家辅国公府,一向是跟咱们家不合的,有机会说这样的闲话当然不会放过。但你阿玛是觉得,这事儿打头起就不对,礼部给你拟的封妃册文里怎么会夹上当年世祖写给孝献皇后的箴语。”

在观保看来,礼部这事儿应当是有人安排的。

埋的伏笔也深,先留下一点根子。到时候新人入宫若是都不得宠,就把这事儿发酵起来。牵扯上顺治爷和董鄂妃,便是暗示皇上宠妾灭妻,会重蹈顺治爷覆辙。皇上为了自己的名声,或信妃为了自己的名声,都要做个贤良的样子避一避宠,那不就是新人的出头机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