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一烫更觉得浑身骨头疼:骑马绝对是件苦差事,只怕他今儿若是不上药油,明儿都没法走路。

边泡还不忘边问旁边捧着毛巾和澡豆的两个小太监:“圆明园里近来有什么消息吗?”

这是他特意留下的两个心腹内监。

然而主子不在园中,两个内监虽着意留神,能打听的事儿也不多,只捡了些家常事说。弘历见他们半天说不到点子上,索性直接问道:“皇阿玛原说过,六弟过了三周岁,就给他寻师傅的,如今六弟的师傅可有了?你们可打听了是谁?”

两个小内监常跟着阿哥,自然知道些眉眼高低,此时都瞥着对方,希望对方说这个坏消息,而不是自己惹恼四阿哥。

这一吞吞吐吐,弘历本就疲惫不堪登时就恼了:“连句话都不会回了?不中用就滚出去!”

两个内监连忙跪了,其中一个因捧着干净的大棉布巾,没法双手伏地磕头,只能捧着跪着,看起来颇为狼狈。还是另一个把盛着澡豆的木盒子放在地上,边不住叩头边道:“奴才该死!”

又小心回道:“六阿哥的师傅是……顾老祭酒。”

忐忑回完话后,半晌也没听见四阿哥说话。

也不知是他们的错觉,还是真过了良久,他们终于听见要四阿哥要棉巾的动静,这才忙爬起来伺候阿哥擦洗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