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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穿长袍,甚至穿短袍的都少,大多数人都是腰间系着一块破布,甚至有少数人竟然一丝不挂,大摇大摆地跟在人群中。

每个人的脚上都裹着厚厚的泥垢,有的直到小腿。

他们第一次看到,一个少年竟然拎着钱袋大摇大摆地找劳文斯。

在贫民区,劳文斯不是势力最大的,但是凶名最盛的人之一。

一些人笑嘻嘻地看着苏业的背影,一些人则贪婪地望着苏业和哈克的钱袋,只有少数认识哈克的人静静地期待好戏上演。

那两个城卫军士兵,则在人群之后。

在不知踩到多少颗石子和多少泥坑之后,苏业终于抵达一处街口,停在一座酒馆前。

夜色昏暗。

酒馆门口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钝刀,足有两个手掌宽。

没有牌匾。

大家都知道这是钝刀酒馆。

跟着的苏业的人,竟然超过四十之数,而且附近越来越多人被人群和灯光吸引,向这里靠拢。

仅仅几秒后,酒馆里竟然传来欢呼声,同时传来有节奏的吼声。

如同船员在战斗前喊着激励人心的号子。

苏业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微微一动,即将就要进行今天的第三次相击,但却停下。

即便两指没有轻击,他也慢慢挺直胸膛,抬高头,两肩稍稍向后伸展,双臂放松,脸上浮现自信的笑容。

大门打开,两个曾去过苏业家的壮汉走出来,手里提着油灯,轻蔑地看了一眼苏业,然后对着门内做出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