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也好啊,我给你看看我新长的皱纹,比你叶子上的脉络要曲折婉转的多。

我盯着它发了会儿呆,有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响起,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胡乱抹了把眼睛笑着把铲出来的土混着雪往坑里填。

你来啦。他低声嗯了一句作回应。

他在我身边蹲下来,被包裹在厚重手套里的手抬起来像安慰小朋友一样敲了敲我的脑袋,又收回去帮我去把挖的很丑的坑埋起来。

天太冷了,真是过多少年都适应不了。我最擅长的大概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说完之后掩饰性的吸了吸鼻子,秦陆低头认真的埋着土,没有转头看我,说了句是啊。

我知道他怕冷,自从大雪不再停之后他的外套里永远贴了一圈的暖宝宝才会出门,厚手套被雪沾湿之后会有凉意渗进去,我抬手阻止他给我帮忙,很凶的瞪他说你是不是想让霄哥又在小本本上记我一笔。

秦陆看着我笑,他的眉目上落了雪,鼻尖冻得发红,眼角也红,弯起的眼睛全然不似锋利的大雪弯刀,而是阳春三月里的那道桥。

我不敢再看,怕心事叫他一眼看穿,有点狼狈的收回视线心怀虔诚的埋我的坑。在心里又恨自己永远斩不断那一丝念想,还不愿意叫人知道,怕他就此给自己一刀断了,又舍不得。

真是越活越回去,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可大概是冬天难熬。

与其说我对他的感情是喜欢,不如说是攀附那一点温暖。

不是所谓一见钟情,更不算日久生情,只是人这一辈子太多事身不由己,好歹有件事要能自己痛快走到黑。所有人都像浮萍一样飘在天寒露重里,我被他两次拉回人间,总觉得只有他能让我有个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