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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谦转过身来,眸中戾气闪过,扫了地上的人一眼,漆黑的眸子顿时蒙上一层冷意:“砍了手脚,扔回孟府门口去。”

裴云谦声音听不出喜怒,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眯了眯眼,既然孟之源不会管教自己的儿子,那他不介意替他好生管教,并且让他毕生难忘。

想到这,裴云谦眉眼处冷了几分,他长睫微垂,眼底冷意渐浓仿佛淬了冰。

他轻捻了捻衣袖下的手指,至于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得了空他倒是要亲自去会一会。

见状,朱雀忍不住脊背发凉,她从小便跟在裴云谦身边,见惯了裴云谦喜怒不形于色,更见惯了裴云谦手腕狠厉杀伐果断。可裴云谦现在这幅表情她却是头一次见,她现在觉得裴云谦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足尖都十分渗人,特别是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得她浑身发颤。

朱雀吞了吞口水,有些迟钝地收回目光,颇为同情地看了地上喝得烂醉不省人事的孟纨绔一眼。

片刻,朱雀便想起正事来:“将军,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宫门多半已经下钥了,今日我们可还回府?”

不管宫门下不下钥,只要裴云谦想出宫自然有的是法子,可见裴云谦始终一言不发,她也只得开口提醒。

裴云谦若有所思,垂眸扫了地上人一眼,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嗓音清冽,语气平淡无波:“不回了,还有一桩事要办。”

说着又抬头淡淡扫了朱雀一眼。

朱雀立刻心领神会,片刻都没敢耽搁,拎起地上的人便往假山深处去。

虽说这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但保不齐她下手没轻没重,万一疼醒了叫出声来把宫中巡夜的侍卫引过来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