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父亲一起出城,但出事时我们不在一起。父亲在刘家镇打尖时回了陆洲,中午就走了。我在刘家镇的六福客栈等候,一觉睡过去,醒来时我人在沱河湍急的洪水里……第二天早上我去找父亲,父亲在距离刘家镇三十里地之外的梁家镇镐头湾被人发现……仵作说,父亲的鼻子和嘴都有泥沙,确是溺亡。”

“即便如此,萧大人也怀疑我有弑父的嫌疑,从梁家镇查到刘家镇,最后还查到了陆洲……去陆洲前,我同萧大人借了些银子,买了一副上好的楠木棺,这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孝心,请母亲不必放在心上。”

她这番话真的多假的少,不怕查证,还能自证清白。

杨氏绷直了腰背,拿着绢帕左一下右一下地擦眼泪,“不在一起却一起落了河?你骗谁呢!”

“而且……”慕容瑾红了眼圈,哽咽着问道,“姐姐不会游水吧。”

商澜道:“我确实不会游水,不过是命大罢了。无论如何,事实就是如此,你们若信不过锦衣卫,可以派老肖走一趟陆洲。”

“狐媚子,到底是不是你杀了我家老爷?”杨氏光着脚下地,张牙舞爪地朝商澜扑了过来。

“娘!”慕容瑾一把将她拉住,“姐姐为何要杀父亲,您的责怪毫无道理。”

商澜蹙起眉头。

在原主心里,养母杨氏乃是不折不扣的淑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说话行事极有分寸……

行吧,跟一个悲伤过度的家庭妇女计较什么,就当她得了失心疯吧。

商澜懒得再说,直接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