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迪特罗的情绪低落下来,似乎刚才这一顿白捡的披萨,给他带来的一点高兴感觉全都没了。

“那你们就不想重建迪特尔,至少重建这个社区?”

舍斯特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这位迪特罗·费恩有些眼光,从说话的条理上看,大概也受过正规高等教育,在本地似乎也有些人脉,但是从谈话中,这位老兄除了坐在破败的篮球场里缅怀过去、抱怨现在以外,就完全不准备做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我说舍斯特兄弟,你可真幽默!我能做些什么?重建社区?我既没钱,也没人手,那都是有钱人和政客们关心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唔——如果我想试试呢。”舍斯特·奥威吃掉盘子里最后一块披萨饼,抬起头来看着桌子对面的黑人前篮球教练,平静的说。

……

“天哪,我一定是疯了,居然和你一起干这种事,这有什么用?这块社区现在根本就没人住,你就算把这里修缮的再漂亮也没人来,我说伙计,你是认真的?”

大约是黑人的种族天赋,迪特罗·费恩与舍斯特·奥威一起,在破败的篮球场里铲除杂草、修整铁丝网、修补球网、涂漆、划线,一边嘴巴里以极快的吐字速度不停的抱怨着。

不过,他抱怨归抱怨,手上的工作可没停下。两个人从早上乘坐公交车,到市中心购买了一些球网线、铁丝、油漆和刷子以后,就一直忙到现在。

这里很多人都买不起私家车了,哪怕这里曾经是花旗最重要的汽车工业中心。现在,公交车和自行车才是穷人出行的首选交通工具。

迪特罗·费恩干活的确没有偷懒,可是看看在那边手脚不停的舍斯特,他还是感觉到有一种深深的挫折感。

这位昨天刚认识的朋友,不但篮球比他打的好得多,而且干起活来,一个要顶他十个都不止。

舍斯特干起活来,动作明明也不是很快,可是偏偏有一种不是在干活,而是在跳舞的韵律感。

比方说两人一起拔除球场边缘的杂草,迪特罗拔草,上半截草叶倒是拔下来了,可是下半截杂草依旧纹丝不动,还得他用小铲子费力挖掘半天,才能清空一小块草地;

等他清理出大约十米距离不到的场地,抬头一看,舍斯特那边已经要把整片球场都清理好了,眼看就要和他汇合了!

等到用油漆重新在地面上描绘已经褪色、掉漆的球场划线的时候,因为没有专用的划线工具(太贵了,要八十五花旗币,两人没舍得买),迪特罗这边只能拿着个小刷子小心翼翼的在地面上描绘,生怕画得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