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卿笑了笑,也不答话,只挥挥手。

几个护卫便将六具尸体一一抬了上来。

正是冬日,这三四日的功夫,尸体还未腐烂,只隐约透出尸臭,宋玉璃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她抬眼看了苏九卿一眼,却见他故意避开她的目光,面上仍是冷厉之色,她心中暗暗嘀咕,那日他不是和父亲说好了吗?怎还莫名其妙的别扭着?

因有苏九卿在场,大理寺卿越发不敢造次,一本正经地问道:“宋玉璃,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何话说?”

“人证物证?”宋玉璃冷笑一声,“邹氏的人证宋福本就与我宋家有仇,所说之话不足为信,而这些丫鬟的尸体不知邹氏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我宋家人所杀?”

邹氏怒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我杀的?如今是我家女儿被人欺辱,我又为何要杀自己家的丫鬟?”

大理寺卿听了,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于是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道:“邹氏所言有礼!”

外头的百姓听此,更加议论纷纷,也有女子窃窃私语道:“今日过后,这事情闹大了,邹家小姐只怕是活不成了……”

“可不是……”

宋玉璃意味深长地看了邹氏一眼,她慢慢走到邹氏面前,低头问道:“姨母今日来告,可曾想过表姐的前途声誉,此事本可善了,您今日这一击鼓,表姐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邹氏如何不知,可是若为了邹清雅畏首畏尾,她便完成不了皇后交代的任务,灰溜溜回到登州,不但儿子的前途没了保证,便是丈夫面前,她也没好果子吃。

她那个相公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