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却失笑了。

“一年不见,你倒是心更软了,定是与苏九卿好的很吧。”沈秀酸道,“他入城时,还把自己的亲兵派到宋家,就为护你家人。”

宋玉璃道:“别说他,说说你。”

沈秀看出宋玉璃眼中的担心,只是最痛苦难过的日子,她已经挺过来了,跌跌撞撞,靠着一股子冲劲,靠着哥哥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这样一步步拼过来。

此时蓦然回首,曾经的眼泪和鲜血已经渐渐淡漠了,只余下一种怅然若失。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那样而已。”沈秀漠然道,“哥哥守城,中了一箭,抬回家里的时候,已经不行了。我们沈家人,战死沙场的太多了,父亲母亲都在哭,但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

她说着,勉强勾了勾唇角,却根本笑不出来。

“弟弟们年幼,父亲早年落下病根,哥哥去后一病不起,沈家无人,便让我来了。开始我装作是哥哥,掩护皇上的信使去漠北找陈谦,将京城里的事告诉他们。后来便开始搜集情报,送到利州去。”沈秀笑道,“你在利州接手的大部分情报,都是我做的分析。”

“你如今倒是本事大的很。”宋玉璃笑眯眯道。

“比不得你,咱们彼此彼此。”

二人就此,不再提此事。

苏九卿攻下京城一个月,传令大夏境内,驸马周易安和闻氏刺杀皇帝和太子,之后丧心病狂,屠戮皇族。如今长公主监国,过继宗室子,为帝。

但只有朝中的核心要臣才知道,被封为皇帝的根本不是什么宗室子,而是长公主和周易安的儿子。

那之后,苏九卿整饬军队,准备亲帅大军南征,收复大夏失地,捉拿闻氏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