狴犴捂着胸口,吐了口血。仿佛连看灵心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撑着身体,哑声道,

“你……怎么还没走……”

灵心摇了摇头,取出一枚鸿钧给的丹药,含笑调侃,“你可是小妈的好大儿,哪能真不管你啊。”

她说着,微微弯下腰,捏着浑圆丹药的指递送到他的唇边。

狴犴抿紧了唇。始终不肯抬起看她的目光循着那细白的指尖上移,终于落到了近在咫尺的面颊上。

对上他的视线,灵心朱唇含笑,语声透着安抚的意味,真像是在哄孩子一般说,

“好啦,不气了。来,吃药。”

那般贴近的距离,狴犴的瞳中完完整整映入了灵心含笑的模样。

她贴近他的时候,连呼吸都染上她的气息,是一种若即若离、难以触碰的甜香。

狴犴又垂下眼,看着灵心递送过来的丹药。

她的指尖,曾沾过他的血,送进过她的唇,现在又捏着一粒丹药送到了他的嘴边。

“难道还怕小妈害你不成?”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受伤。

或许是被她救下的缘故,狴犴没有再说滚,而是张开了嘴,吃下了那颗丹药。

只是并非存心,又似是存心。他不着痕迹地多含了一点。

她的手指,一如他想象中的纤细绵柔。

那若即若离的甜香被他捕捉到了,与丹药一起化作暖流,从喉咙滑到丹田,瞬间扩散了全身。驱散了脏腑的疼痛。

灵心好像没有发觉狴犴的偷偷冒犯,抽回了手,转而搭在他的肩头,关切地问他,“怎么样?好些了吗?”

可狴犴却知道自己刚才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