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女士多多少少提起过，原本雷厉风行的纪爷爷一夜白头，那个时候的纪墨，大概是想崩溃都不敢的吧？

十三岁的纪墨，有没有躲在没有人的地方偷偷哭过？二十二岁拍《栈道》的纪墨，又是用怎样的手段来说服自己，直面当年的痛楚，再用力地在陈年伤疤上上了把锁？

说起来云淡风轻，但是……

许时屿伸手握住被他自己捏的骨节发白的右手：“都过去了。”

“嗯，所以其实我很抗拒亲密的关系，我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爷爷和李盛，我不愿意去接受新的人走近。”

许时屿明白过来他这是在解释前因后果：“所以当时你才这么坚决地要跟我解除婚约吗？”

“爷爷说那个人是你的时候，其实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听顾姨说过你，我知道你是很洒脱的性格。”纪墨看向许时屿：“果然，第一次见面你就很坚决地说会配合我解除婚约。”

许时屿突然好奇：“所以当时我如果不答应你会怎么办呢？”

纪墨选择避而不谈：“不过后来，跟你慢慢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我其实可以接受，可以接受有人走进我的生命，我愿意承担为了那个人承担风险。”

纪墨对上许时屿错愕的眼神：“只要那个人是你。”

“本来是想有一个正式的时间，正式的场合，跟你说这些话。”反握住许时屿的手，纪墨长长舒了口气：“但是，看到你就觉得，所有的时间地点安排都太仓促了。”

所以，干脆趁我还没有又心生退意，趁热打铁吧：“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很奇怪，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但是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之后，查了很多资料，喜欢好像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也许是密室外他和他同频喊出“不对”的时候，也许是站台下他送他那朵白色风信子的时候，也许是琴房里两人四手联弹的时候，也许更早，月光下他带着真诚的笑夸他演技好的时候……

看向许时屿，纪墨的声音带着笃定：“我喜欢你，我很明确。”

“许时屿，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