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绪宁看完了街道的景致,这不知不觉中,视线又落到了前头的刘秀身上。

今日出门前,刘伯姬特特要兄长换了平日的粗布衣裳。他换上了家中准备的暗红深衣,只是衣纯以白,外头还加着件厚实的披风。

他素日不爱整理,总是寻常来去,今日收拾了一番,便显得格外不同。

在拥挤人潮中,蔡绪宁大多时候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他束发戴冠,神情沉静。

碎雪沾着衣襟袖口,显得人愈发如松如竹。

宽肩窄腰的身材,分明力量暗藏于肌肉,看得蔡绪宁有些眼馋,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好在也不是完全没有腹肌,系统给的身体还算靠谱。

蔡绪宁心里感叹。

阿崽当真轩昂伟岸,器宇不凡。

就是不爱打扮,要是平时都这么利索收拾起来,刘縯还需要担心自家幼弟的婚姻没销路吗?

刘秀是被刘縯丢出来查账的。

这账本该在腊八前就处理完,可偏生碍着些许缘故硬生生拖到现在。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城北,这条街上热闹得很,叫卖挑担的更是不少。

这脚步一转,便进了一家还算整洁的店铺中去。

蔡绪宁一打量,这是当铺。

这不大不小的铺中,柜台竟近乎与人齐平的高度,伙计高高坐在柜后,这种居高临下的气氛让每个走进当铺的人心中惴惴不安,颇为压抑。

伙计并不认识这进来为首的两人,瞧着他们穿着还算不错,却得走进这当铺中来,心中不免有些自得。饶是乡绅又如何,这钱上头的事情,还不是不分三六九等,人人都得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