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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害死程珐的,他要是不拉着程珐上楼看那对狗男女,程珐就不会情绪失控跑出门去。

柏油路面上全是血,大片大片的红,在路灯下亮晶晶,程珐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她怨恨这个儿子,到死了还是怨恨着。

他确实不配活着,没人希望他活着。

滚烫又绝望的泪水从眼缝里流下来,滴进发间。

突然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擦拭着他的眼泪,脸上被什么绒毛触碰,痒痒的摩挲着他的喉咙。

他半眯着眼,一张像狐狸一样妖媚的脸和他咫尺相对,他惊讶的微张开嘴,心里无比厌恶自己。

程殊啊程殊,你真是无耻至极,这种时候都能做这种梦,人家一个小姑娘做错了什么呢?

漂漂亮亮又明亮璀璨,凭什么因为被你看上就要承担你这种破碎的人生。

他使劲推了推眼前的幻觉,做个人,放过她吧。

然后下一秒他听见女孩磕磕巴巴的谎话:“程、程殊,你现在在梦里,我没有乘人之危哦!”

“程、程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林溪溪的手抚上了他的眼尾,长睫沾了些水珠,眼睛显得越发清亮。

是啊,一个很可怕的噩梦,跟现实世界一样可怕,程殊苦涩的想。

他把她推远了点,他感冒了,不能传染给她。

窗外阴雨连绵,窗帘没拉下,显得房间里也灰蒙蒙的,灯没有打开,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林溪溪刚刚看他一脸苍白地躺着,样子乖巧又娇弱。这下他人清醒了,她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凑过去,讪讪地收开手,瞥见他脸上还未消散的淤青:“你擦药了吗?还是又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