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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溪扫了一眼跪着的这些宫女,大部分是皇后安插过来的眼线,陆昼行这多疑的性格就是随了他生母这一点吧。

倒也不急于一时就清理干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去大殿的屏风后,淡声吩咐道:“去寻知晓太子踪迹的人过来,我不喜欢一群人伺候,以后我的贴身丫鬟还是牧言,你们就听着她的话来好了。”

“是。”一行人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室内恢复平静。

牧言这才擦着眼泪,小心翼翼把头抬起来四处张望着。

林溪溪见状,嗤笑一声:“瞧你平日里在府上教育你家小姐的时候还以为多神气呢,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小、不,是娘娘,你就别打趣我了,那老太婆吓死人!”牧言走到她背后,帮她把头上的珠钗取下,抱怨道,“这殿下也是,廊下早就没了宾客,他人却不见踪影,这不是存心让这些宫人笑话看低你嘛,大婚之夜独守空房可不行。”

她话刚说完,外头的侍卫若风就来了。

林溪溪认得他的脸,算得上是陆昼行最亲近的奴才之一。她问:“殿下哪儿去了?”

若风行了礼,回道:“殿下和渠州封地的官员有要事相商,出了宫门。”

渠州是太子该管辖的地区,若是平时说这话,林溪溪可能也就信了。但如今他一个不受宠的虚名太子,又是在新婚晚上,什么火烧眉毛的事不能留在明天解决。

茉莉在脑子里默默地提醒:去百碎阁了,是个青楼!

林溪溪捏紧了手上的糕点,在手心磨成了粉末。她乜了一眼铜镜里自己那张脸,淡声说:“既是如此,殿下专于政事是我的福分。今日不是说抓了个匪徒,带我瞧瞧去吧。”

若风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他不记得有跟太子妃说过这件事啊。但这种事不能让她参与进来,他敛下眉:“娘娘恕罪,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西苑。”

“好,我明白了,你去歇着吧。”林溪溪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手,用了盆清水,卸下脂粉后也把牧言一并打发了出去。

她喝了几口合卺酒助眠,翻来覆去之间却没怎么睡好,梦里朦朦胧胧间梦到一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