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别有意

旧春闺 岁冢 1660 字 2022-11-04

沈南宝听到风月哀哀的呼痛,终于从他怀里醒回了神,“你把风月关门外做什么?”

萧逸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为自己解释:“我习惯好,进屋都要关门的,一时没忘了她跟在后头。”

他一贯这样,狡辩有两把刷子,沈南宝懒得跟他掰扯,只管挣了挣,“都到了,你放我下来。”

萧逸宸有些不舍得,温香软玉在怀,就是高洁的圣人,入定的老僧都不能坐怀不乱的,更何况这人是她的心尖人啊。

可是他没理由了,再桎住,只怕她急眼了,只气还好,就怕她又抽搭搭的,叫他看着难受。

萧逸宸将她放下来,跟托宝器的黄门,在将放下时,身子插秧似的弯下来,小心翼翼地摞到了稳当处,将她放在杌子上。

抽离的那一瞬间,沈南宝感觉刚刚还填得不留一丝缝的心豁了口,有什么东西跟着他跑了。

她惘惘的坐在杌子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倒进床上大哭一番,所以她嗫嚅,“兄长既送了我回来,那便快走罢,您还有事要忙呢。”

就这么不想见着他么?

他才来就要赶他,她当他是什么?是轿子,坐了就打发走?

萧逸宸一屁股坐下来,“有些渴了,我先喝点水再说。”

然后自顾自的斟茶,汩汩的水流声听得沈南宝瞬间皱了眉,目光凛凛地看着他,跟剔骨刀一样,刮得萧逸宸坐立不安,颇为心虚的又解释:“这不一路抱过来,有些费力气,你瞧瞧我这胳膊,现在都颤得慌呢。”

其实她一点都不重。

之所以举得这么累,是因为怕硌着她,又怕一路走来蹎着她,所以抱得极小心。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却举起了盏。

因这举动,袖口褪了点露出精致的手腕,沈南宝却一门心思栓在了那筛糠一样的动作上。

越看脸越不是颜色,耳根也红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重么?

她哪里重了!

风月都说她瘦,两手刚刚能拢住她的腰呢!

更何况,她强迫他抱她回来么!

是他自己乐意的,临到头竟然还怪起她来了!

沈南宝哦了声,阴阳怪气地敲起边沿,“多谢兄长,我其实近日来正打算着减一减口里呢,这样,日后也不至于量体裁衣时,多费那些个布料,其实费点也不是不成,兄长不缺这点银子,我就是担忧,到时候兄长一匹布能裁三件,我一件都裁不了。”

萧逸宸正呷着茶,听到这话,差点没呛一口。

他捶了捶胸,将胸口那点的郁气捶散了,复才咳唾一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晃眼看见她坐在哪儿,嘴唇紧紧抿成一道线,他怯怯地放了盏,“是,我明日就多打几组拳,多强身健体,自个儿妹妹都抱不起来,成什么样子。”

这是他头一次唤她妹妹。

听起来格涩得很!

甚至叫沈南宝一霎僵挺了腰身,袖笼里的手也慢慢的、慢慢的握紧了起来。

为了不叫他看出自己的失落,她更是侧过了头,拿盏掩住脸,声音从盏盖后头冒出来,因而显得有些嗡哝。

“兄长既解了渴,便走罢,不然要务成堆垒着,到时候怕官家怪罪。”

是啊,抱也抱了,喝也喝了,他再没什么理由待在这了,萧逸宸惘惘的,嘴角勾起一点落寞的笑,“你好生歇着,等好了我带你去吃靖水楼的阳澄湖大闸蟹。”

他说这话时,眉飞色舞,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儿,叫沈南宝觉得,他其实并不在乎自己,也不因兄妹这一项而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