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头一次站在自家的门口忐忑不安。就连伸出要按门铃的手指都有些踌躇犹豫。刚爬完六楼,呼着白气儿的我看着那扇再熟悉不过的门,似乎看见了当年还年轻的爸爸、妈妈牵着豆芽菜样的小姑娘乐呵呵的走进家门的样子。

自从搬出去就没怎么回来过,那偶尔几次的归家还是为了拿遗落在家里的东西。因为事先知会了爸妈,大多数时候我刚到小区门口就能见到拿着我遗落了的东西、站在大门一旁等着我的老俩口。就算要上楼拿东西,爸妈也是早早的就为我开好门,在门前张望着等我。像这样看着紧紧地阖着的自家大门,我才有了我确实好久不曾回家的实感。

摸摸鼻子,想着还是别按门铃自己拿钥匙开门的我还没来得及往兜里掏出钥匙就听见家门门铃大声作响。

叮咚——叮咚——

那响亮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这才发现纳克尔那元气满点总是闲不住的家伙已经一爪子拍到了我家大门的门铃上。

“喵~!!”也不管我卫衣衣领里、我头上、肩上的其他猫儿们被那超大音量的门铃给吓到炸毛,纳克尔自顾自地兴奋着,眼看着肉垫就要再一次拍上门铃。

在我喊出“住手”以前纳克尔的头上被阿诺德用尾巴抽打了一下。对于阿诺德那毫不含糊的一击我表示理解,毕竟阿诺德对声音很敏感。要知道爱静的这家伙宁肯在冬天寒冷的夜风中站上半天毛也不愿意我用会发出对他来说是巨大噪音的吹风机来为他快速吹干毛。

啪嗒啪嗒——

脚步声由远至近,听得出来开门的人走的很急。心想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来开门,待会儿进了家门我都要在第一时间提醒老人家走路别着急;家里走道上的瓷砖滑,老人家别因为走的快踩滑了给摔着。

哪知脚步声在门口的时候骤停,我一愣,隔了好几秒才看到家门在自己面前打开。

“回来啦?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