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声——加隆哥哥!”小家伙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噔噔噔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她有事的时候会很怕撒加,但是却并不害怕加隆,甚至有点亲近他,就像对待阿布罗狄那样将他当作自己的哥哥。

“雅典娜大人!请您至少穿上拖鞋!会着凉的!”侍女提着她的拖鞋一路跟了出去。

要说唯一没有被这声惨叫给惊扰到的,只怕唯有那坐在圣域公馆的屋顶上,抬起头望着天空中月亮的特里托革尼娅了吧,她静静的听着来自身下那座公馆中传来的声响,一直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这让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那岁月久到让她都难以给出一个确切的数量,只是恍惚中,她又听到了那盲眼诗人的吟唱——

帕拉斯雅典娜哟,宙斯明眸的女儿,持盾的智慧女神。

曾经有很多人这样吟唱过,但是称呼她为特里托革尼娅的人,那些朝生暮死的人类,全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面了。

即使是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也只会称呼她为雅典娜。

一如他们称呼阿伊德斯为哈迪斯一样。

这样悲伤的怀念对于永生不死的神来说是其实不应该的,但是正因为活的太久了才会忘记,也正是因为活的太久了,才会怀念。

——这个悖论很有趣不是吗?

特里托革尼娅抬起头,头上的明月月光清柔。

太阳和月亮的光辉。

这是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唯一没有变过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给枪哥发便当【抠鼻

☆、执念的尽头(下)

人总是爱将自己的命运归咎于神明的玩弄,这大概就是他们唯一的自我安慰了吧。

迪卢木多有的时候总是在想自己的命运也许并不是他曾经想过的,命运的玩弄造成的——他是个犹豫不决的男人,这一点在英灵座上无穷无尽的岁月里他已经无比明了这一点了,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愚蠢,一层未变。

索拉薇原本应该在的地方只留下了满地的鲜血和肉末,还有一只被打穿了的手,上面的令咒已经全部被打坏掉了,他和索拉薇并没有明确的确立契约,所以现在一时也无法探明她的所在地——只能感受到源自索拉薇的魔力正源源不断毫无阻碍的涌进这副由圣杯制造出来的泡沫躯体之中。

迪卢木多默默地站在原地,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回去见肯尼斯?他不由得苦笑着想,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肯尼斯呢?在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之后?迪卢木多奥迪那陷入了头疼地两难的境地。

对于卫宫切嗣刑讯逼供的手段雷莎表示很——嗯,这种事情即使是久宇舞弥也不会对被卫宫切嗣刑讯逼供的女性有任何的同情——人对人的残忍她已经见得多了,雷莎也一样,她并不同情索拉薇,但是对于刑讯逼供她多少还是有些反感的,作为君王她很少会正面对俘虏或者犯人刑讯逼供的画面,而且——这会勾起她对于某些遥远岁月里发生的事情的不好回忆。

索拉薇即使是在已经有了嫡子的魔道家族中诞生的,即使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尝尽了作为魔道家不能继承家族的女儿所受的冷暖人世,但是她却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小刀割开她的皮肤,细竹签j□j她的指甲,令她痛不欲生——失血过多让她产生了幻觉,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在大脑陷入混乱状态的时候,依旧在绝望中这样呢喃着:“手——我的手呀——”

没有手的话,怎么召唤那幻影一样出现在自己命运中的人呢?没有手的话,没有那令咒的话,怎么召唤他来到自己身边呢?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现的时候,就能够用三枚全部的令咒来命令他——求得他的爱护……

手不见了……昏迷的索拉薇的眼角流出浑浊而黏稠的眼泪,手不见了呀——

雷莎皱起了眉头,“要不要交给我来呢,saber的aster。”她挑起一边的眉毛这样问道,对于索拉薇这样的小姐来说,一般只需要刺激疼痛就能让她招出肯尼斯的所在地,但是——雷莎的眼神微凛,不对,艾琳娜不是——艾琳娜那个家伙没有将肯尼斯的所在地告诉卫宫切嗣吗?她可是——难道说她想死吗?!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来自艾琳娜的声音:“我已经拿到了自己要拿的东西,让卫宫切嗣先生带着索拉薇婶婶来吧。”雷莎所收到的讯息是有这一个,但是她相信艾琳娜已经处理好了那边的一切。

ncer依旧回去见了肯尼斯,但是让他感到惊讶得是,除了肯尼斯,还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那是那个曾经见过一面有着和艾兰相似面庞的少女,肯尼斯的远房表侄女——那个叫做艾琳娜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