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柏眸光忽黯,却并不应话。

而那边的人闷咳了两声,像是用手抵在了唇边。

二人都不愿先回答对方,就这么对峙了半个时辰。

等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进房间时,东方柏便再听不到那略重的呼吸声了。

他又离开了?

这么想着,东方柏飞快的跑了出去。绕着院子仔细的查看了一遍,连屋顶都没放过,却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他究竟是甚么人?想着这几个月来每到黎明便会响起而天亮便会消失的箫声,东方柏满脸疑惑的立在院里陷入了沉思。

而另一处时空,一个约莫九岁,面上带着些病态苍白的男孩坐在一间放满书籍字画及各种乐器的房间的窗前。

他面若玉雕,眉心间一抹朱砂流转着光华,莹白修长的十指握着一支紫竹洞箫,泠然若天上的仙童。

只是,那无力地垂着的双腿,却诉说了他不良于行的遗憾。

一阵风从窗外袭来,他苍白的面上一抹潮红升起,本要举起洞箫的手放回了膝上,然后拧眉低声咳嗽起来。

“你是何人?”

听着突然从身后墙壁传来的带着警惕的质问。他英眉微挑,一双澄澈如水的眸里滑过一抹疑惑。

是谁?

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动轮椅面向墙壁,启唇道:“你又是何人?”

过了许久,不但没有得到回答,甚至连那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他忍不住又轻咳了两声,然后转动车轮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