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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谢文东也说了,此人是外地的,来五道坊找失散多年的亲属。

你要是能去神泉找亲戚,大家绝对退避三舍,哪怕去朱塔找亲戚,大家就都要掂量一下,来五道坊找亲戚——那算什么玩意儿啊。

龅牙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直接上前威胁——你眼瞎到跟三手谢喝酒,也不能怪我。

凭良心说,三手谢欠龅牙的钱,本金早就还清了,差的就是利息,而这利息利滚利的,到底欠多少,别说三手谢,就连龅牙自己都算不清楚。

不过龅牙有账房,他也无须操心,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知道自己不亏就行。

龅牙也知道,三手谢现在根本还不起这两百多银元,但是债肯定要追,不追的话,在京城怎么混?

事实上他也在意,谢文东能从哪里搞到钱?

三手谢原本就是欺软怕硬之辈,这厮能找到钱的路子,他不介意插一脚。

像眼下就是这么个情况,外地来的年轻人,在京城找亲戚,关键是还有钱,这样的肥羊,不宰一刀,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啧,”李永生无奈地咂巴一下嘴巴,我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呢?好端端地请人喝酒问几个问题,都要被人找上来。

可是他不想再动手了,要不消息传回修院,自己的名声也太不好了。

于是他抬手推开那伞尖,淡淡地看龅牙一眼,“别动手动脚的。”

然后他又看向谢文东,“跟他们说明白,我跟你只是偶遇。”

“大哥,我都快被打死了,”谢文东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回答,“咱们交往一场,你先帮我垫十块银元好吗?先把这一期的利息还了。”

“嗯?”李永生眼睛一眯,脸也冷了下来,“叫我大哥,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一直都叫您大哥啊,”谢文东顾不得那么多,今天不能从这肥羊身上刮下点油水的话,他可就惨了,“您大名叫什么,我哪里敢问?”

李永生的脸色,越发地冷了,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两拨人合伙谋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