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望着江厌辞靠得很近的眉目,心里慢慢浮现困惑。

他说没有把她当成小妾,他说她可以将他当成兄长。可是谁家的兄长会如此不避嫌?

亲生的兄妹都不会如此。

这般想着,月皊轻哼了一声。原以为只是在心里轻哼一声,所以当她发觉自己哼出声音来时,立刻惊得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只露出一双受惊小鹿般明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江厌辞。

江厌辞自然听见了那浅浅一道哼音。

他抬眼,四目相对,目光沉缓地在她明净的眸底游走了一息,再收回。

“不好了!不好了!”花彤慌慌张张跑进来,“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月皊一下子变了脸色。

那一日,她正在房中对镜贴花钿,小丫鬟正如花彤这般慌张跑进来,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那些不好的经历让她下意识地蜷起手来,连手指头上的疼痛都暂且忽略掉了。

吴嬷嬷跟着走进来,她心里不大看得上花彤的不稳沉。她禀话:“昨天晚上五殿下遇害,官府来了人请三郎和姨娘去一趟,有话要问。”

江厌辞随意地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神情中并没有任何意外。他又拿起月皊的外衫,继续帮她穿。握住月皊手腕的时候,江厌辞明显感觉到了她在发抖。

这胆子。

江厌辞抬眼瞥过去,可望见月皊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时,倒也收了笑话她胆子小的心思。

他慢条斯理地将月皊的外衣穿好,道:“不想去就不去。”

月皊慢吞吞地抬起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