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辞望着月皊的眼睛,不懂她为什么时常用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与他说话。

江厌辞未多言,只点了头。

然后,他便等了一个时辰还要多。他明显更不懂她为什么能挑这么久。月皊将不同胭脂涂在手背上,趁着灯光仔细比对着。江厌辞望过去,却怎么都觉得那五六道红痕是一个颜色。

“选好啦。”月皊望过来,等着江厌辞付钱。

老板娘将月皊选的瓶瓶罐罐撞进一个很大的纸袋,笑着递过来。

“呀,真的是月皊啊?”一道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

月皊刚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东西,听见有人叫出她的名字,她唇畔的笑容不由自主僵了一下。

虽然来到宜丰县还不到一日,可因为没有人将她认出来,她心里很是放松。猛地听见有人唤她名字,在长安时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闲言俗语的感觉立刻爬上来。

月皊提着纸袋转过身,望见说话的人是尚书大人家的千金戚语兰。戚语兰的兄长戚平霄立在她身侧,也与戚语兰一样望着月皊。

见到是戚家兄妹,月皊反倒松了口气。在她的印象里戚家人还不错,至少不是尖酸刻薄会出言挖苦之流。

月皊弯唇颔首打过招呼,亦不多言,拿着东西朝坐在一旁的江厌辞走过去。

戚家兄妹这才看见坐在一侧的江厌辞。这里不是长安,戚平霄朝着江厌辞抬手行过见礼,亦不敢贸然道出江厌辞身份。

江厌辞早已经等得不耐烦,并未理会戚家兄妹,带着月皊往外走。

两个人走出去没多久,月皊发现少拿了一盒胭脂。江厌辞嫌她走得慢,让她原地等着,回去帮她取。

“刚想让伙计追出去呢。”老板娘笑着将月皊遗漏的胭脂递给江厌辞。

戚家兄妹往楼上去,压低的交谈声一字不落流进江厌辞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