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住了口。有些话,可是说得再明确不过,说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所指是谁,却不能真的说出口。

“人不是已经回到你身边了?”圣人放缓了语气,“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身份、体面,我女曾经有的一切。”

圣人皱眉摇头,拒绝:“封号不是乱给的。没有功劳之人,万万不能破例。”

华阳公主反问:“那皇后娘娘身边的秦簌簌是凭什么功劳得封县主的?”

圣人愣住,继而哑口无言。好半晌,他摆摆手:“你这请安请得让朕头都要炸了!大年初一,你可真是给朕开了个好头!”

华阳公主适可而止,没有再逼迫,反而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低了头。

“行了。你先回去吧。改日再说。”

华阳公主福了福身,又说了一串贺岁的吉祥话,才退出去。只是最后,把称呼又直接换成了“阿兄”。

这一会儿工夫,从陛下、到皇兄,再到阿兄。

圣人连连摇头,有些疲惫地倚靠着椅背,着实是被闹得有点头疼。

这件案子有人从中使了手段,不可谓不算纰漏。不仅这一件事,今年已经不止一件政务出了纰漏。圣人皱眉,不得不承认自己精力不济,越来越容易疲惫,退位的心思也越来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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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公主从乾祥殿出来,悄悄松了口气。她拿了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坐上步辇后,又换回淡淡的雍容神情。

真真假假,也只有在心疼月皊的时候,那几声嚎哭才是真。

步辇直接往宫外走,还未出宫,便看见候在甬路一侧的李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