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不知道是哪间牢房里响起犯人的尖叫声,叫声尖利又恐惧。

他一个人在这间牢房里待了许久,沉默地想象着月皊被关押在这里时的情景。

“殿下……”小春子立在门外,满脸担忧。

李淙从牢房出来后,又去了教坊。他将月皊住过的屋子、去过的练舞房、吃饭的大通堂都走了一遍。

然后他又去了江家那处给府外工仆住的院子。管事得知他身份,也不好拦,将人请进去。

月皊住过的房间如今空着,却并没有留下什么她住过的痕迹。

李淙立在门口,望着那个破旧的煎药小炉。

“殿下,咱们回宫吧……”小春子劝。

李淙沉默了良久,缓声开口:“她从这里离开后,乘了一顶小轿又回了郡王府。”

小春子问:“殿下还要去郡王府吗?”

李淙没有去江家。

他想起华阳公主对他说的话。纵使他想见月皊想得心绞痛难忍,却不能这个时候上门。

他得,将未来的路想清楚。

新岁已经过去,冬日也在远离,天气会一日比一日暖和。此时李淙立在月皊曾经孤苦无依的栖息地,他望着空荡荡的木板床,想象着月皊被困在这里的情景。

一阵凉风吹来,拂过李淙已寒透的心。他转过头,望向檐下那盏随风轻晃的红灯笼,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也他此刻这般无助茫然地望着檐下灯笼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