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从江府的府门前迈出来时,刚好看见李淙去追月皊的身影。

不多时,江府的奴仆又将李淙对月皊说的话一字不动地复述给江厌辞。

江厌辞坐在热闹喧嚣的宴间,冷颜听着下人们的禀话。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随意置于轻晃的酒面。

孙福立在一旁,却拧巴起了眉,心下一阵乱七八糟的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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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沉默地穿过长长甬道,尽量避开可能撞见宾客的路,又沿着游廊往观岚斋去。

她脑子里空空的,一点东西也没有。

直到回到观岚斋,她在支摘窗下坐下,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大片红梅,仍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吴嬷嬷瞧她这样,板着脸说:“男人的话不可尽信,姨娘可别那么容易轻信别人的哄骗。”

月皊茫然地转过脸来,望着吴嬷嬷温吞地眨了眨眼。

吴嬷嬷瞧着她这模样,倒像是她多虑了一样。她沉默了片刻,悄声退下去,临走之前将呆愣的花彤拉下去。

兴许,这个时候月皊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花彤被拉了出来才回过神来,她急急问吴嬷嬷:“嬷嬷看人准,您觉得太子殿下是认真的吗?他心里还有我们娘子是不是?如果我们娘子答应了,就可以离开长安,不再当小妾了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吴嬷嬷天生的严肃脸更冷。她冷哼了一声,道:“别忘了这里是哪儿。也别忘了你家娘子现在是谁的人。”

花彤一怔,立马住了口。

可是她忍不住去想,若娘子跟着太子能过好日子呢?

房间里,月皊伏在桌面上,下巴抵在手臂上,望着窗外的朵朵红梅。一阵风吹来,零星落英纷纷飘落,落到地上就会成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