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回去之后可得喝些风寒药,好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李漳抬手,接过管事递过来的大氅,亲自给李渡披上,然后他悠闲地坐回去,端起热茶来喝。

他也淋了雨,需要喝些热茶驱驱寒。

李渡望向李漳的目光有意外有不解,不过眼下并非纠结这些的时候,他立刻往外走,恨不得立马回到府里。

李漳悠闲地品着茶水,望着那个永远有风度的李渡仓皇离去的背影,觉得又好笑又不解。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吗?

李漳笑笑,又叹了口气。李漳有一个优点——他和他的皇帝爹一样,对于不赞同的事情,理解且尊重。

今日若是换了另一个无辜女子,李漳就算不杀人也要以此为挟狠狠敲李渡一笔,绝不会就这么将人放回去。

他放过江念婉,不是因为他曾经认识她。而是因为江念婉是江厌辞的妹妹,因为江厌辞的那一句“她啊,前几日月皊还给她过了生辰。”

江厌辞在李漳心里,是患过难的手足,亦是好用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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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渡急匆匆回到府里,推开房门,远远看见江念婉坐在灯下,正偏着头,用帕子擦着刚洗过的头发。

李渡立在门口,没有立刻往里走。

江念婉抬眸望过来,想说什么,又慢慢抿了唇,什么也没说,继续沉默地擦着头发。

过去了好一会儿,李渡仍立在门口,既没有进来,也没有开口的打算。终究是江念婉先开了口。她蹙着眉,低声:“殿下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