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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宁安慰了她几句,便又开始发呆。徐如意见状叹了声气,去溪边绞了手帕为她擦手。

冰凉的触感贴到手上,傅知宁这才回神:“我自己来便好。”

徐如意将手帕交给她,盯着她苍白可怜的脸看了片刻,又是一声叹息“你这人胆子不算小,心也大,多难听的流言都奈何不了你,怎就每次瞧见百里溪,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傅知宁顿了顿,不认同地看向她:“不可直呼他名讳。”

当今圣上沉迷求神拜佛,百里溪作为四司八局十二监之首代帝批红,手中握着滔天的权势,就连几位皇子都要忌惮三分,尊称一声‘内相’,她们这样普通的官家小姐,除非是嫌命长了才能这般无礼。

徐如意虽大大咧咧,却也意识到,缩了缩脖子小声回答:“知道了。”

帷帽是彻底不能要了,衣裙也沾了血,不宜再出现在人前,两人只能顺着小路偷偷摸摸下山,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傅知宁还是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百里溪那双眼睛。

徐如意看到她这副样子,担忧地握住她的手:“待回去之后,叫人给你熬一副安神药。”

傅知宁勉强笑笑。

徐如意无奈:“我虽比你小三岁,可也记得百里家还未获罪时,你最喜欢的便是他,整天哥哥长哥哥短的,他进宫为奴后你还偷偷去看过他,说起来是有兄妹情分的,即便如今生分了,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那时候百里家和傅家是邻居,傅知宁整天跟着百里溪,她可没少吃这位百里少爷的醋。自从百里家一朝倾覆,百里府便荒废了,后来几年不知被何人买走,夷为平地种满了各种花木,一年四季皆有不同花景绽放。

想到这些年的物是人非,徐如意又有些惆怅:“也不知你十二岁那年究竟在宫里瞧见了什么,回来之后就大病一场,再也不提这位百里哥哥了,还落下个看见他就恐惧害怕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