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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无心朝政,百里溪代帝批红,权势和威望都是独一份,连锦衣卫和世家都要退避三舍,能查到这件事也不意外。

傅知宁不知想到什么,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徐如意叹了声气:“这百里溪也确实是个能人,当初百里家满门抄斩,他以戴罪之身入宫为奴,从最低贱的浣衣局做起,竟也能一路走到今日的地位,若是换了常人,恐怕早就不想活了。”

“他曾经也有过自戕的念头。”傅知宁垂下眼眸。

他刚进宫时,她刚满十岁,曾央着舅舅带她去了一趟浣衣局。那是她第一次在宫里见他,昔日矜贵自持的眼眸泛着死色,能写锦绣文章的一双手也生满了冻疮,那时的她虽年纪小,却也看得出他生了死志。

傅知宁声音太小,徐如意没听清:“你说什么?”

傅知宁回神,轻轻笑了一声:“没事。”

细作这事儿,由于牵连了荣国公府和大皇子,一时间被压了消息,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出三日还是闹得满城风雨,气得圣上又骂了荣国公一通,也愈发器重百里溪,百里溪风头愈发无两。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

年过七十的圣上赵益手持狼毫,盯着桌上抄到一半的经书看了许久,突然将笔摔在地上。

嵌了玉石的笔在撞击下断成两截,声音虽然不大,却还是吓跪了书房内伺候的所有宫人。一旁服侍的秉笔太监孙志哎哟一声,急忙跪着将笔捡起来:“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切勿气坏了身子。”

赵益深吸一口气:“二皇子呢?”

“回圣上的话,二皇子昨日去了东山寺,为您祈福挂幡去了。”孙志说着,将断了的笔小心放到托盘上,再换了一支新的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