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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三见状识趣后退:“若无旁的事,奴才就先回宫了。”

他跟了百里溪多年,自然知道自从三年前开始,每个初一十五百里溪都会不知去向,一走就是一夜。他不知原因,也不会追问,只会在这种时候识相离开。

果然,百里溪没有多言,独自一人消失在夜色深处。刘福三活动活动冰凉的手脚,驾着马车朝宫里去了。

折腾大半夜,等百里溪走进熄了灯烛的寝房时,再有两个时辰便要天亮了。

他安静无声地走到床边,俯身去碰小姑娘眼上的白纱,只是指尖还未碰到,脑海倏然响起她先前在吴家假山后那句抱怨——

“你的手很凉……”

百里溪猛地停下,静了许久后还是收回了手,轻理锦袍在床边坐下。

夜色蔓延,寝房中寂静无声,他只是坐着,安静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仿佛屋内的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可惜时间不会停滞,黑夜也总会黎明驱逐,当天边泛起鱼肚白,轻薄的窗子也透进微光,坐了一晚的他总算起身。

要离开时,再看她一眼,依然睡得很熟。

百里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是谁都看不到的温柔。

突然,他看到她脖颈下似乎压着一抹润泽。百里溪停顿一瞬,伸出手指将东西勾出来。

是块玉佩,还是块对他而言很熟悉的玉佩,只是刻痕里那点脏污没了,变得和从前一样干净。

他的玉佩,怎会落到她手中?百里溪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大概,果然,一回头便在妆匣附近找到了收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