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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被人偷了?百里溪刚浮起这个念头,便知不可能,她并非那种大意之人,既然敢将信堂而皇之地摆在枕头上,便不会有被人偷走的风险。

所以她为何临时将玉佩换成手绳?她在顾忌什么?她又不知他的身份,难不成还怕曾拿玉佩行贿一事泄露,显得这份礼太过敷衍?可她明知行贿一事只有她和刘福三知晓,或者再加上他百里溪……

百里溪指尖一顿,眼眸倏然深了。

一旦觉察到一点不对,千万条不对劲的地方便都涌了出来,再看手中的信,字迹虽然比之在清风台时好了些,却也更加拘谨用力,还刻意在他先前挑过毛病的地方多加改正。

不过是与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结束一场本就该结束的交易,她在写信时为何这般小心,又处处透着谨慎?

所有线索抽丝剥茧,最后指向了同一个结果,若他没有猜错,她原本是要留下,与他演完最后一场戏,可因了吴芳儿的事,突然生出退意,这才临阵脱逃。

百里溪独自站在窗边,直到月色西沉,天边泛白,他才顶着一身寒气离开。

穿过院落时,他突然注意到窗下一张破破烂烂的纸,沉默一瞬后过去捡起来,只见纸上写满了横竖笔画,显然是用心练习之作。

百里溪静了许久,伸手拂去上头灰尘:“傅知宁,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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