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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叹了声气,正想再说什么,就看到她唇角微微扬起,温柔地抚上小腹,显然对腹中孩儿充满了期待。

太医突然生出一分不忍,静了静后还是委婉开口:“掌印夫人,您知道自己嫁的是太监吧?”

傅知宁一顿。

“太监……是生不了孩子的,您与掌印成亲这么久,多少也该知道老夫说的是何意,”他在太医院做了这么多年,是里头难得的仁心人,虽然一直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还是忍不住提醒,“他若是知道您有了身孕,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严重了说不定要一尸两命,您……能明白吗?”

傅知宁眨了眨眼睛,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她本就长得乖,此刻不着粉黛头发披肩,愈发清纯柔弱。太医看得心软,却也怕惹火烧身,于是又道:“夫人受了惊,老夫给您开一张养神的药方,待会儿叫下人熬了汤药,喝完再歇息,至于别的脉象……就当老夫没诊出来,该如何做,夫人自行决定,老夫上有老下有小,就不掺和了。”

说完,他停顿一瞬,“子虽贵,母更尊,只要保全自己,将来有的是机会生儿育女,夫人还年轻,完全不必急于一时。”

他觉得自己暗示得非常明显了,就差将‘赶紧喝碗凉药解决肚子里的小祸害’直接说出来了,然而下一瞬,傅知宁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养神的药方不会影响孩子吧?”

太医愣了愣:“那倒不会。”

“那就好,”傅知宁轻呼一口气,问了第二个问题,“我这几日没吃没喝的,又不少担惊受怕,孩儿还好吗?”

“还好……”

“几个月了?”

“一个多月,将近两月。”

那便是更早之前怀上的。傅知宁点了点头,又问:“可诊得出是儿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