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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墙壁挂着云朵形状的烛台,点着数根烛火,照亮了祭堂。

照亮了无窗的,黑漆漆的屋子。

云隐宗本山也有这么一处祭堂,就在掌座峰大殿后面。

只不过,里面除了画像,里面多了些历代掌门的雕像。

摆放也更讲究一些,香火千百年不断——那是李青云除去修行外,最常去的地方。

云隐宗西北驻地的这个祭堂,则早就成了李青云平日修行打坐之所。

祭堂中央有个蒲团,团上裹的布明显有两处被磨得发白发薄。

李青云进了祭堂之后,平日里镇定坚强的神情便如女子的妆容一般,被清水洗去。

他满脸无助的神色,像行尸走肉一般,挪到蒲团前。

重重跪在蒲团上,发出噗的一声响。

双膝猛地抖了一下,旋即下半身瘫软,仿佛是因为寻到了可以撑住自己的支点。

他颤颤说道:“列为师祖,青云不孝,担任掌门一职已有多年,虽不敢有片刻懈怠,可至今仍未有什么起色。叫本宗饱受外辱,叫弟子们屡遭欺凌,我真是无颜来见列祖列宗!”

说罢,匍匐在地上,重重磕了不知多少个响头,磕的脑门红肿。

再抬起头的时候,痛心和无助的泪水顺着两颊流下。

若叫云隐宗弟子瞧见,绝想不到这竟是平日里顶天立地,以一肩挑起云隐宗生死存亡重担的掌门人。

再次俯身磕头的时候,一卷血红色的帛书忽然从领口滑出,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