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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他清楚的记得,子临回到这个房间时,那悠然的状态……那小子就这么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还坐下喝了几口刚煮好的咖啡;接着,子临便用很随意的语气向茶宴的成员们介绍了一下跟着自己一块儿进屋的、刚刚被自己给“招安”的三名护卫官。

那一刻,茶宴的八人,深切地感受到了——何为绝望。

那一刻,穆罕穆德也明白了,子临和克劳泽今日来此的目的,从来也不是想从物理上伤害或消灭“茶宴”,而是想摧毁“茶宴”的意志。

他们做到了。

喝完一杯咖啡后,子临和克劳泽就离开了。

然后,护卫官们也离开了。

再然后,会议桌旁的八人,也陆陆续续起身,一个一个……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最后,连身为穆罕穆德亲信的毛峰,也离开了。

他们走的时候,都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但每个人看起来都若有所思。

当会议室里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人时,穆罕穆德明白,“茶宴”,已经完了。

今天走出这个会议室的人,都再也不会回到这里,至于他们将来会去哪里,也已经和茶宴无关。

当然,穆罕穆德还可以以“联邦实际权力掌握者”的身份继续做他这段时间来一直在做的事,比如和那些政客斡旋、和那些联邦军高层交易、与反抗军媾和等等。

但他也明白,那些,也都已没有意义了。

他就像是一个在已经被判负的棋盘上下棋的人,他还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是子临对他的一种羞辱。

他开始慢慢认识到,自己对“茶宴”理念的误解,对权力的贪恋,还有沉浸在权谋游戏中那可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