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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虎:“家主,看样子祁橘红什么都没有说。”

郗琰钰注视着女人的照片,沉默。

上京现在是晚上9点多,百里元坤和岳崇景还没有休息。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岳崇景接起来:“喂?”

“师伯,我找师父!”

岳崇景脸上的轻松消失,他看向百里元坤:“安安的电话。”摀住话筒,小声,“似乎出事了。”

百里元坤急忙走过去拿过话筒:“安安,我是师父。”

“师父!我的名字到底是谁起的!是你!还是祁橘红!”

百里元坤大惊:“安安?”

“你告诉我!师父!”

百里元坤双手握住话筒,沉默了几秒钟后,他开口:“安安,你的名字,是你妈给你起的。她离开的时候偷偷给我留了封信,上面说你的名字就叫‘玉玺’。她让我保密,就说是我起的名字。她还给你留了一张银行卡,卡在我这里,我一直没去看里面有多少钱。”

祁玉玺在电话那边的呼吸很粗重,百里元坤担心极了:“安安,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你妈的消息了?”

“师叔,是我,靖轩。”

电话换人了。

“师叔,我们有安安父亲的消息了。”

百里元坤握着电话听凌靖轩说明,听着听着,他的眼眶就红了,眼里是极度的愤怒。岳崇景就凑在旁边,自然也听到了。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那两个男人是谁!”百里元坤怒发冲冠。

凌靖轩:“郗琰钰也不知道,只说那个年轻的可能是橘红姐的男朋友。橘红姐什么都没说。”告诉了师叔郗琰钰对那两个男人的描述,他道:“郗琰钰让人阉割了那两个男人,但那两个男人事后如何他不知道。”

“不管他们死没死,都要找出他们!我在这边找人查橘红当年的交友情况和工作情况。”

“师叔,你让我爸去查。”

“好!”顿了顿,百里元坤说:“靖轩,你好好安慰安慰安安,他肯定最难受。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怪他妈的。可咱们谁能想到,他妈当年是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才有了他。那两个人敢对她这么做,肯定是有点背景。他妈一个字不说,就是不想我们伤心难过,也不想我们为了她惹祸端。”说到这里,百里元坤的眼泪都下来了,“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一直瞒着我的身份,橘红也不会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能说。”

“师父,不怪你。我会找到她的。”祁玉玺的声音传过来,格外的沙哑。

凌靖轩:“师叔,客人还在楼下,晚一点我打电话跟您细说。”

“好,好,我和你师父等你们电话。”

百里元坤挂了电话,岳崇景重新拿起电话,拨凌百晖的电话。当年,祁橘红抱着孩子回来,死活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隔天,祁橘红留下一万块钱离开了东庄村,说是要去美国。祁家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孩子是祁橘红在外头乱来留下的,毕竟祁橘红长得漂亮,很容易就交到男朋友,祁家人也因此没有去查祁橘红在上京的交友情况。那时候百里元坤还深受内伤之苦,功力大减,百里家在古武界已经相当于湮没,他就算想去找祁玉玺的父亲,也有心无力。19年过去了,祁玉玺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却让他初次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祁玉玺从没对人说过,但他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责怪生母的。生母把他丢给爷爷奶奶一走了知,他成了一个父不详的孤儿。他可以不要亲生父母,但他不愿意自己的身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现在,他知道生母为什么要隐瞒他,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远走他乡。祁橘红留下来做单亲妈妈会给祁玉玺造成的难堪和伤害远比祁玉玺作为孤儿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要来得深,来的重。

不知道父亲,母亲远走。祁橘红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或许会生气,但对孩子更多的只有心疼。她也相信,白叔叔会照顾好这个孩子,还有大姐。如果她留下来,不仅她将面临家人对孩子生父的追问,就是孩子,都会因为她就在身边而遭遇到周围人的歧视。祁橘红离开后确实有从美国寄过钱回家,可很快就没了消息。想到祁橘红的美丽,想到美国的治安,凌靖轩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祁玉玺才好。

两人再次下楼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郗琰钰对此并没有不满。凌靖轩和祁玉玺再次坐下,祁玉玺依旧戴着鸭舌帽,帽檐却是比刚才压得更低了。凌靖轩拿起茶杯,喝了口冷掉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开口:“郗家主,安安的名字,确实是他的母亲给他起的。不过他的母亲并没有解释他名字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