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凤一家都围了上去,留守警察也围了上去,他们随着推床一起去了病房,走廊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担心地不停抹眼泪的芝芝,冷静的可怕的徐汀兰,还有沉默不语的马望野。

等待总是让人心焦的,时间过的好像格外的慢。

深夜一点多,陈希瑶终于被推了出来。

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摇头,“联系家属,下病危通知,熬得过今晚就熬过,熬不过……”

推床骨碌碌滚过凉白的地砖,推进了病房。

陈希瑶孤零零躺在床上,盖着白得没有一丝生气的薄被,插着输氧管,半点不见平时的张扬妩媚,单薄地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徐汀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颤巍巍牵起了她冰凉的几乎没有温度的手。

胸口好闷,闷得几乎要窒息。

不,也许不是闷,是痛,五脏六腑都在痛,痛得她嘴唇都在战栗。

芝芝搬来了板凳,按着她坐下,再不坐,她怕是软跌在这病床前了。

徐汀兰目不转睛望着陈希瑶,没有眼泪,只那么望着,仿佛连眨眼都忘记了,很久才眨一次。

没有人知道徐汀兰在想什么,或许徐汀兰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是那么静静坐着,望着,没有表情。

突然,徐汀兰低下头,看向紧握的手。

陈希瑶的手指在动,虽然是很轻微的勾手指,却是真的在动!

芝芝大喜过望,赶紧跑出去喊医生。

医生匆匆赶来的时候,顾朔风已经睁开了眼,虚弱,却神智清晰,竟还冲着一旁的徐汀兰挤出了一抹飘渺的笑。

医生看了眼监控仪,脸色瞬间便沉了,失血那么多,血压到现在还提不上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苏醒?